“以后別再讓天佑去接我了?!鄙蠘堑臅r候,飄云對隋洋說。
“為什么?”隋洋一頭霧水。
“我自己有胳膊有腿,為什么一定要麻煩別人?”
“天佑又不是外人,他是我表哥,從小我們倆關(guān)系最好,他什么都護著我?!?/p>
“那你也不能把人家當(dāng)傭人使喚,再說他那輛跑車太扎眼,閃閃發(fā)亮的停在我們學(xué)校門口,整個就是一深水炸彈,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眼熱,我可不想被別人說三道四。”
隋洋樂了,捏了捏飄云的臉:“糾正你兩點:第一,我沒拿天佑哥當(dāng)傭人使喚,我爸是對他有恩,但那是他們之間的事兒。他是我最崇拜的人,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他。第二,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童飄云,還在乎那點流言飛語?”
飄云皺皺鼻子:“我當(dāng)然在乎,這可是我的飯碗,你要是不要我了,下半輩子我可就靠它了?!?/p>
“我怎么會不要你,你非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是不是?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彼逖箝L臂一伸,笑著用胳膊勒飄云的脖子。
“跟你說真的,你別不當(dāng)回事兒?!憋h云好不容易才喘過一口氣,心想,這人看著挺瘦,力氣還真大。
“我知道了,以后我親自去,我的駕照就快下來了。老爺子答應(yīng)送我一輛車,你喜歡什么牌子?奔馳?寶馬?還是保時捷?”
飄云一嘆,跟他就像是赤道和北極,正經(jīng)事兒永遠說不到一塊去。
“我喜歡飛鴿?!憋h云沒好氣地說。
“飛鴿?有這個牌子的車嗎?我怎么沒聽說?!毙∩贍敐M臉疑惑地看著女友。
飄云斜他一眼:“當(dāng)然有。二八款,帶橫梁的那種。小時候,同學(xué)的父母都是用它帶著孩子逛商店,我特羨慕?!毕肫疬@個,飄云的心里隱隱作疼。
“哦?!彼逖蠡腥淮笪?,“原來是自行車啊,我說怎么沒聽過,壓根就沒見過。”
飄云無言,徹底敗給他了。
飯局在二樓雅間,青云閣,名字很高雅。衣著光鮮、面容姣好的服務(wù)小姐恭恭敬敬地候立在門口。房間裝修得華麗精致,舒適寬敞。透過落地的玻璃窗,能看見蜿蜒逶迤的江水,在夜幕下像條游動的黑龍。
飄云進去一看,都是熟人,文帥,江唯,許諾,夏明威,城里有名的“紈绔”該來的一個不少。
天南海北,你來我往,酒過三巡,菜基本沒動,紅酒喝掉了十幾瓶。大家覺得不過癮,又叫了幾瓶茅臺。飄云早早退出戰(zhàn)局,坐在一邊乘涼。
男人在拼酒,酒成了他們此時唯一的愛人。飄云只有吃菜,反正也沒人理她,她也樂得不用再裝淑女,滿桌精致的菜肴成了她此時唯一的樂趣。鮑魚、魚翅、西洋參燉燕窩,都是平頭百姓吃不到的奢侈品,浪費可惜了。記得一本書上說過,千萬別讓食物寂寞,食物寂寞了,以后就不再來了。所以,為了以后還能吃到這么好的東西,飄云現(xiàn)在就要很努力很努力地,吃掉它們。
“哥兒幾個一會兒找點樂子去吧?!苯ㄅd致勃勃地說。每當(dāng)這樣的話題開始的時候,就表明他們拼得差不多了。
“好啊,聽說東邊新開了一家夜總會,晚上有艷舞表演,有個小妞舞跳得特棒,很多人專門去捧她的場,咱們瞧瞧去?”夏明威是這伙人里的獵艷高手,對城里的風(fēng)月場所門兒清。
“你說那妞我知道,她不是每天都跳,看她跳舞要等到周末,周末她才出場,就一個小時,還不一定什么時候出來,你得耐心點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