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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將悲傷流放》 第二十章(2)

讓我們將悲傷流放 作者:飛煙


龍?zhí)煊影l(fā)現自己今天跟個文藝小青年似的,特酸,不知道是受了這里低氣場的影響,還是在憂心著這對苦命的母女前途未卜的命運。

回頭看了一眼肅殺森冷的看守所,他對自己說,這種地方,打死也不會再來。

回到家后,一進門,就聞到飄香的食物味道,響水大米特有的那種類似膠鞋的香味和蔬菜的清甜彌漫在空氣中。

飄云在廚房忙得正歡,聽到開門聲,探出半截身子,微微地歪著小腦袋說:“飯馬上就好,你再等等。”

說完就轉身繼續(xù)忙她的去了,兩個爐眼全開著,一個在燉湯,一個在炒菜。廚房里熱氣騰騰,香氣裊裊。飄云一邊抹汗,一邊揮舞著鍋鏟,將嫩白的蝦仁和翠綠的豌豆炒得濃香四溢,嘴里還不忘哼著輕快的小曲。

龍?zhí)煊佑悬c恍惚,這種感覺,是不是太美妙了,太不真實了?

怔楞間,來了一個電話。他接起來聽,眼睛卻始終沒離開廚房里的人。

他的黑襯衫被她當成了家居服,隨隨便便地穿在身上。人太小,衣服太大,一轉身衣角就打在腿上,空落落的。袖口挽得很高,露出一截細嫩的手臂,越發(fā)襯得白膚勝雪。似乎剛剛洗過澡,微濕的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頭,掛著晶瑩的小水珠,襯出一張小小的臉。

一個菜出鍋,飄云把一堆粉白翠綠倒在盤子里,拈起一小塊蝦仁嘗了一口,臉上露出孩子氣的笑容,滿意地點點頭,把菜盤子放在餐桌上,又去忙其他的。

龍?zhí)煊佑X得自己很餓,很想一口吞掉什么東西,卻一時分不清楚到底是哪里餓。胃?還是身體?

“龍哥?”電話那頭的人匯報完畢,卻連個響都沒聽到。

“啊,你說什么?”龍少顯然神游太虛去了。

電話那頭的人不敢置疑,只有鸚鵡學舌似的從頭到尾再說一遍。

龍?zhí)煊勇犕辏瑒γ家话?,不耐煩地說:“那就分成幾塊隨便找個地兒埋了,混了這么久,這點事兒還用我教你?”

飄云當時正在切黃瓜,聽到這話,手一抖,刀就招呼到指頭上,見紅了。

龍?zhí)煊优镜囊宦暰桶央娫捜恿?,沖過來握著她的手吼道:“切個黃瓜都能弄成這樣,笨死你算了!”

飄云沒吭聲,皺著眉毛,傷口倒沒什么,手被他攥得生疼。

“我自己用涼水沖沖就成?!憋h云想把手抽回來,再被他握下去,絕對有骨折的危險。

“那怎么行?自來水多不衛(wèi)生。”龍?zhí)煊酉攵紱]想,就把流血不止的青蔥玉指含進了嘴里。

嘎!飄云差點暈倒。心想,龍少,您老人家的口水不見得比自來水干凈吧。

飄云只當他是想用口水幫她消毒,卻不知道,這背后究竟掩藏著何等險惡的用心。男人的嘴唇從手指移到嘴巴上,不過倏忽之間的事情。

男人的情緒由溫柔的憐惜到霸道的征服,也不過倏忽之間的事情。

飄云連個“不”字都沒說出來,就被像麻袋似的扛進臥室,二話沒說就扔在了床上。

突發(fā)的變故讓她措手不及,一陣天旋地轉后,雙眼血紅的男人已經騎了上來,鋪天蓋地的吻炮烙似的落下來。

他的手指狠狠的箍著她的下巴,那么大的力氣,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飄云拼命地掙著,可是哪里拼得過他的力氣。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怕了,知道他這次是徹底動了真,一點余地都沒留。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日子里,他對她一向循規(guī)蹈矩,連個指頭都沒碰過。她也就心安理得地過下去,自欺欺人地以為過去的種種不過是一場糊涂的鬧劇。她不說,他不提,就這樣埋進雪地里,留下的只是心若相惜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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