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我們早點結婚吧,結婚了,就可以像現在這樣住在一起……”
“夏子……”
他有欲望,卻謹守著對她的承諾,不敢逾越最后一道防線。那時候夏芒并不覺得內疚,也不覺得這會是個問題,許文灝的欲望難得一見,因為只有出去旅游,夏芒才有機會與他共處一個房間,感受到他難得的情欲。但他總能很快克制住自己,最親密的極限就是與她相擁而眠。
如今回過頭來想這一切,那時的許文灝是否曾在心里無數次掙扎與矛盾?若沒有這個承諾,她與許文灝是否不會走到這一步?
“芒芒……”
是誰在叫她,聲音里的那抹擔心如此明顯?不會是文灝呵,他從來是叫她夏子的,夏子……夏子……那仿佛已經很久遠的記憶,那仿佛近在耳畔的輕喃。夏芒陷在回憶里,不可自拔。
喝酒后的夏芒,總有些異于平常的脆弱。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夏芒回神,在與程默搶付出租車費的時候是這樣說的:“花的是公司的錢,能報銷的?!?/p>
程默手一滯,愕然之余,就比夏芒慢了半拍。出租車司機順利從夏芒手中拿了錢,兩人下車。
“芒芒?!碑斚拿⒄驹诜块T前在她的大包里翻來倒去找房卡時,程默又叫了她一聲。
“晚了,明天見?!毕拿⒁皇至嘀?,一手在包里繼續(xù)摸索,面對著房門,背對著程默,立馬說再見。
“是不是將房卡落在房里了?”不知為何,雖然與夏芒認識不久,但程默幾乎可以肯定夏芒就是那種在生活中經常犯小迷糊的人。
夏芒不理程默,在包里又翻了半晌,突然泄氣一般,轉過身沖著程默點了點頭。哎,自己真是沒救了,平時工作上的事從來不出小紕漏,但在生活中,這樣的小問題三天兩頭發(fā)生。忘帶鑰匙、手機丟辦公室,手里拿著錢包還心慌慌地到處找錢包,這樣的事于夏芒來說,早已習以為?!呐滤鲩T前天天念叨“手機錢包鑰匙”三大件。
就在夏芒意欲下樓找總臺幫忙的時候,程默拉住了她的手。
“干嗎?”夏芒直覺甩手。
“不用特意跑下去,打個電話給總機就行了?!背棠拿⑼白撸兄了姆块g門口,拿出房卡開門。
兩個房間都是程默訂的,用房間的分機打給總機,連核對身份這一關都可以免去。
“放手!”夏芒的聲音有些急了。能不急嗎?她現在就要被拉進屬于程默的套房了。
一個將人往里拉,一個拉著門邊不肯進。但手拉門邊這是一項技術活,正常情況下稍有外力就不能持久,更何況現在男女有別,外加夏芒手上還勾著她的大包。很快,夏芒就“淪陷”了。
對于夏芒這樣的防備,程默說不郁悶那是假的。從出差開始,一直到剛才在出租車上,夏芒的沉默讓他甚至覺得有些氣悶,所以這一刻,一向倍有女人緣的程默終于發(fā)飆了。商務套房擁有獨立的客廳、書房和臥室,程默關了門,直接將夏芒拉進客廳,一手依舊緊緊握著夏芒的手,另一手拿起電話撥通總機,要求半小時后她們上來拿備用房卡給隔壁房間開門。
“干嗎要半小時!”夏芒手掙不脫,忍不住朝人大吼。
“坐下聊聊?!背棠f這話的時候,口氣突然軟了下來。
“沒什么好聊的。”夏芒的態(tài)度依舊僵硬。
“芒芒……”
程默才剛出口,便被夏芒打斷:“不要叫我芒芒,我們不熟?!?/p>
與程默同處一室,這種環(huán)境,這種場合,又有過似曾的經歷,夏芒難免有些緊張,心里隱隱總有點害怕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