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前半截確如程默推測,夏芒上樓,神差鬼使地隔個幾分鐘探著身小心地從窗口往外看,看到某人斜靠在汽車旁恰好抬頭往她家窗口方向看,又慌忙遠(yuǎn)離窗戶,幾番下來,夏媽媽便發(fā)現(xiàn)了異樣:“芒芒,你一直看窗口干嗎?”
“呃……沒事沒事?!毕拿⒒琶u搖頭,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又跑回房里悶了會兒,最后終是無奈下樓。夏芒怕程默久等不下,就主動上來敲門,老爸老媽都在,到時候就不好交代了。
“怎么樣才肯離開?”夏芒垂死掙扎。
“我來是為了邀請芒芒?!钡攘税雮€多小時,程默臉上是一點不耐煩都沒有,也不知是程大灰狼天生好耐性,還是掩飾得好。
“那走吧?!毕拿⑾褓€氣似的說完,率先開了車門上車。夏芒其實和程默并不熟,但她就是知道,如程默這樣的人,既然都等了半小時依然坦然得緊,擺明了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與他干耗下去,結(jié)果很可能是臨近中午,他上她家蹭飯。
程默顯是沒料到夏芒居然這么快就“投降”了,或者說這么平靜地“投降”,一時心里竟有些虛,對夏芒此舉心里略有些沒底:“想聽聽我們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嗎?”
“不用?!毕拿?cè)著頭看窗外,答得意興闌珊。
程默剛才的想法更加得到驗證了,這么沒性子好像隨他使喚的夏芒于程默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夏芒的這種順從,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甚至不算是一種妥協(xié),更像是一種倦極的無奈,沒有任何積極的成分。
“芒芒去過高爾夫球場嗎?”程默邊開車邊試著挑起話題。
“沒有?!毕拿⒄f得有氣無力,本想再加一句“有錢人的運(yùn)動,咱玩不起”,后來想想作罷,反抗程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盡可能地沉默。啊,說起來,程默的名字聽起來和“沉默”一樣啊,他小時候讀書因為名字的事應(yīng)該沒少被同學(xué)笑話吧。夏芒記得小時候那些小蘿卜頭們特別幼稚,老愛拿人家的名字說事兒,整天沖她嚷嚷著“瞎忙”“瞎忙”的,有一回剛巧被接她放學(xué)的蕭凌暉聽到,蕭凌暉以大欺小抓著她們班的男同學(xué)就是一頓教訓(xùn),這才使得那些小蘿卜頭再不敢犯。
可是,這時候程默問這種問題,接下來的安排不會是打高爾夫球吧?夏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玫紅長毛衣,牛仔靴褲,腳上的長靴子,轉(zhuǎn)過頭看程默。那啥,她這身裝扮往高爾夫球場格外綠油油的草地上一站,豈不成為“焦點”?
程默微側(cè)過頭打量夏芒的時候,夏芒正低頭打量自己的著裝問題。所以現(xiàn)在,程默早已收回視線專心開車,感覺到夏芒看向他的視線卻假裝不知,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然后沉默。沉默啊沉默,小白芒畢竟不是大灰狼的對手,而且壓根不是一兩個級別差距的問題,所以沉默到最后,終究還是小白芒打破了寂靜:“今天不會是去打高爾夫球吧?我這身打扮,也沒有打高爾夫的裝備?!?/p>
“我有?!背棠淖旖情_始淺淺彎起。
“昏!你有那是你的事?!毕拿⑷滩蛔“胃咭袅?,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將這個討人厭的甩到西伯利亞去。
“我有芒芒的?!蹦橙说淖旖窃綇澰礁撸⑵^頭又瞥了夏芒一眼。
“呃?”夏芒詫異地扭過頭,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迷茫。眼珠子眨了幾下之后,大腦慢慢恢復(fù)思考,便有一股血氣直往腦門上沖,“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