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皂還剩下最后一塊,洗發(fā)水連半瓶都還不到,我的工作還沒有著落,我有些惱火。春天已經到了,一個可以標志著萬物蘇醒的季節(jié),沮喪往往顯得更加的明顯。
小柏媽媽給了小柏兩個戒指,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那會兒打的,說是金子很純,我不知道標志金子很純的方法是什么,有人跟我說軟就是純。兩個戒指,一大一小,都是雙心的形狀,大的戒指能抵上小的兩個,小柏說得很清楚,大的雙心是給男的,小的雙心是給女的。
我心里極度不平衡,我跟小柏說:“你爸爸媽媽的家庭地位怎么差那么多?”
小柏嚴肅地說:“沒有?。俊?/p>
我嗤笑:“還說沒有?男不戴金女不戴銀,你爸爸的戒指都會比媽媽大那么多,擺明了就是確定家庭地位的?!?/p>
“怎么可能是你想的那樣?”小柏睜大了眼睛。
我拿過大戒指:“那好啊,大的給我,小的給你。”
小柏不樂意:“怎么可能,小的一看就是女的戴的,我戴出去人家會說的?!?/p>
我眼睛盯著戒指,也開始不樂意:“那就重新溶了做新的,都一樣大,一克都不能差,太吃虧了,原來的那么大?!?/p>
小柏扁著嘴笑:“知道了,真是受不了你?!?/p>
夭夭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帶著哭腔,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等我趕到夭夭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諾和許小壞竟然也在,夭夭的眼睛都紅腫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小諾和許小壞的表情也是一頭霧水。
我挨著許小壞坐下:“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哭得這么厲害?”
許小壞聳肩:“我怎么知道?我還以為你揍她了呢?”
“夭夭,你到底怎么了?不死不活的光知道哭,什么事情你倒是說???”小諾有些不耐煩:“要真是有人欺負你了,至少我們抄家伙還得有個目標好不好?”
夭夭哽咽了兩下,小心地看著我們:“昨天晚上,我,我……”
我、小諾、許小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夭夭,夭夭把頭轉向陽臺:“你們別這么看著我好不好?”
小諾哼:“丫真夠事兒的,不看行了吧?!?/p>
然后,我、小諾、許小壞貌似非常有閑心地散開,在客廳遛遛噠噠的,我翻著報紙,想著找工作的事兒,小諾晃晃蕩蕩地往陽臺走,許小壞用面巾紙擦著她的指甲。
然后我聽見夭夭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昨天晚上,我和馮小北去,去酒吧喝酒,后來我們都喝,多了,所以后來,后來就,就……”
許小壞停止了擦拭指甲的動作:“你們一夜情了?”
夭夭“哇”地一下哭出聲,嚇了我一跳,小諾不屑地從陽臺轉過身:“你哭什么?馮小北強暴你了?”
夭夭一邊哽咽的哭著一邊搖頭:“不是?!?/p>
“哦,那就是你強暴人家馮小北了?”小諾開始皺眉頭,“這有點兒難辦了?!?/p>
我和許小壞撲哧笑出聲,夭夭“騰”地站起身,抹著眼淚:“小諾你去死!”
許小壞扁扁嘴:“你倆又不是天使,只不過是男人和女人的關系,有什么???早晚的事兒,再說了,你不是一直喜歡他嗎?”
報紙上的招聘廣告有些扯淡,我惱火地合上報紙,夭夭委屈地看著我們:“你們怎么這樣???我這不心里不好受嗎?馮小北是有婦之夫好不好?”
我感覺心里憋了一口氣,瞪著夭夭:“你不早就知道嗎?你是天主教徒嗎?”
夭夭也惱火地瞪著我:“我又沒說不喜歡他,我,我不是心里有失落感嗎?你們剛開始都不會有失落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