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冬青揚起手準備喊停的動作硬生生卡住。
她收起敷衍性的客氣笑容,一臉的認真。
“對不起,我想我們需要重新認識一下?!彼f過自己的名片,“你好,我是天瑞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單冬青,專門做房地產(chǎn)方面的案子——先生,關(guān)于您在海天的房子,也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詳細談談?”
她現(xiàn)在突然有了心情,決定和這位三觀不正的唾沫先生繼續(xù)發(fā)展純潔友誼。
一場相親見面就這樣演變成了法律咨詢。事情談完之后天已經(jīng)黑了,單冬青謝絕對方的熱情挽留,一個人打車回家。
剛把自己甩上車,立馬就撥電話給簡啟丹。
電話撥通,彩鈴是典型的靡靡之音,單冬青聽了就想發(fā)昏,卻在聽到對面嬉笑女聲的時候頓時清醒過來。
“喂,簡啟丹,你干嗎呢?”
“沒干嗎,忙了一周了,放松放松?!睂γ娴男β暫苡许嵚筛?,令人一下就想到一個放肆性感的女人形象,“冬青啊,你忙完了?完了也過來吧,這邊帥哥哥很多……”
去你的帥哥哥!單冬青深深吸口氣,對著自己想象中的簡啟丹發(fā)狠。
“相親這種事,我要是下次再幫你,我就是豬!”
對面一陣大笑。
“沒關(guān)系,反正你也當豬很多次了——小豬,晚上回去我找你玩?!焙茼懥恋囊粋€親吻,簡啟丹掛了電話。
單冬青瞪著手機,老半天,才悻悻地塞回包里去。司機在后視鏡里看著她,眼神有點小調(diào)戲,她只當沒看見,專心致志地盯著外面不斷后退的夜景。隔了三分鐘,她忽然轉(zhuǎn)過臉來叫了一聲司機師傅。
司機回過頭來,一臉笑容。
“師傅……”單冬青慢吞吞開口,“您好像闖了紅燈——有交警過來了。”
到了之后,家里燈亮著的,簡啟丹已經(jīng)先她一步回來。市中心的房子,三室一廳,一百來平米,她們兩個自詡精英分子,也打拼了好幾年才合起來買了這么一套。京城這地兒寸金寸土不是光嘴上說的。
進門就聞到濃烈的酒味,單冬青抽抽鼻子,見簡啟丹的黑色吊帶裙扔在沙發(fā)上,浴室里水聲嘩嘩,便很嫌棄地拈著裙子扔進洗衣機里,隔著門大聲說:
“這么早就回來了,真難得?!?/p>
簡啟丹沒有聽到,仍樂滋滋地洗著澡,口中歌聲不斷。洗完澡,她穿著睡衣邊擦著頭發(fā)邊走過來擠到單冬青旁邊,眼巴巴地看著她。
“怎么樣?順利解決了吧?”
單冬青知道她指的是相親一事,心里有氣,不肯開口。簡啟丹又推推她肩膀,一臉的催促。
說起來簡啟丹也算天生麗質(zhì),高挑白皙,眼梢上挑,看著人說話時總帶幾分逗弄之意,加上長短不一的詭異發(fā)型,很像沙宣廣告里面的模特。只差眨一眨眼睛,挑起睫毛,魅惑地說一句:他們都說我是夜貓子。
單冬青又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逗樂了,她忍住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好像不是很順利,對方看出來我是贗品,一直要求和你本人見面呢?!?/p>
簡啟丹被嚇了一跳,再看單冬青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馬上明白過來她不過是嚇唬自己,便也撲哧一聲笑起來。又拿出自己帶回來的夜宵給單冬青,諂媚地說:
“多謝多謝,看我?guī)湍銕У臇|西?!?/p>
單冬青翻開袋子一看,里面裝的是幾罐菠蘿啤酒和yoyo泡椒鳳爪,這兩樣東西不好找,簡啟丹肯定是跑了很遠的路才買回來的。果然是下了大力氣要感謝自己。
“這還差不多?!眴味嗪芨吲d,獎賞地拍拍簡啟丹,想要動手大快朵頤,又對自己身上的汗味有些不滿意,于是起身去洗澡。洗完之后回來,換個坐墊,打開電視,完全按照自己習慣的姿勢安頓下來,這才動手去扒拉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