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明天見面再談。一定要想辦法,讓單冬青慢慢接受俞魚。秦簡這樣告訴自己。
單冬青掛了電話,清清嗓子,盡量表現(xiàn)出很自然的樣子回廳里去。單媽正襟危坐地看電視,偶爾往她的方向意味深長地瞄一眼。單冬元拿了本雜志在翻,似對周圍詭異的氣氛渾然不覺。
單冬青笑一笑,回來坐下,屁股剛一沾沙發(fā),單媽就很不經(jīng)意地問:
“在跟誰打電話???”
“同事?!眴味嘀e話很順溜。
單媽再也沒法裝糊涂,索性扭過來盯緊了單冬青,一臉的質問:
“還在這睜眼說瞎話!我前天出去路過你那邊,就想順便過去看看,結果去了之后就見簡啟丹一個,她說你搬走了,和別人一起住——你是跟誰一起???剛才那個同事?”同事兩個字咬得很重。
單冬青一邊暗罵簡啟丹不講義氣,陪著笑臉說:
“就一個同事,受了傷,在家里不方便,我去照顧他幾天?!?/p>
單媽哼了一聲,一雙眼睛像X光,單冬青被瞪得沒有辦法,只能使出撒嬌戰(zhàn)術。
“媽……”
單媽虎著臉,又問對方的情況。單冬青就因為這個才沒提前告訴她,要是被她知道秦簡已經(jīng)離過婚,肯定要和自己翻臉。隨便應付了幾句,單媽還算滿意,一轉眼臉色又變了。
“要是覺得合適,先處著也好,為什么要住一塊?沒名沒分的,這不成了同居了嗎?”
單冬青苦著臉,見單冬元在雜志后面沖自己直笑,就做了個齜牙咧嘴的表情。
單媽見她聽不進去,先是生氣,后來自己也嘆口氣放棄了。想想還是不放心,就語重心長地對單冬青說:
“你不要覺得我封建,這都是為你好,有些警言,永遠不會過時……”大概是沒想到這警言是什么,單媽含糊一下,“尤其是關于男女這種事。同居是什么?就是占了所有便宜之后隨時可以跟你說再見,既然都能同居了,為什么不結婚?不要跟我說只是一道手續(xù)的區(qū)別,這中間的區(qū)別很大?!?/p>
單媽搖搖頭,起身之前又說一句:
“婚姻還是很能代表一些東西的,同居這種東西,太不靠譜……”
從單媽的話中單冬青聽到一點失望,她一向都是催婚的,這次也一樣,總希望自己能盡早結婚。但是這次……還是不一樣。單冬青沉默下來。
單冬元在一邊悠哉游哉,單媽又把矛頭對準他:
“還有你!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我倒想你找個女朋友來同居呢!”
被流彈擊中的單冬元無奈地翻個白眼,做出全神貫注看雜志的樣子。
單冬青啼笑皆非,她想起自己上大學的第一天,單媽的教訓是:不能談戀愛!而給單冬元的則是:盡快把女朋友帶回來!
單媽一走,客廳里的姐弟兩個同時松口氣。單冬青還有些心事,想起剛才秦簡在電話里欲言又止,心里頓時亂起來。為了排除雜念,她索性轉移注意力,湊到單冬元面前,笑嘻嘻地說:
“怎么,聽說你前段時間一不小心喝醉,被簡啟丹給欺負了?”
單冬元的表情跟見鬼一樣。雖然知道簡啟丹和單冬青無話不說,但這種事都不隱瞞,還真是有些神奇。似乎兩個人還因為徐楊鬧過矛盾呢。
“還裝酷……”單冬青笑他,“我怎么感覺受欺負的是簡啟丹呢?你不知道,那幾天,有人躲在屋里不敢出門,過幾分鐘就要看下手機,跟發(fā)瘋似的?!?/p>
單冬元嘴角噙笑,故意說:
“說不定她在等徐楊的電話呢……”
單冬青要拍他,他躲了幾下,投降地舉起手:
“好啦,知道了……”他的語氣變得認真,“她老當我是弟弟,我要是現(xiàn)在找上去,正逢她的疑神疑鬼期,肯定跑得比兔子還快,過幾天等她正常了想通了再說吧?!?/p>
“那你可得快點,我怕時間太久了,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喝醉了才……”單冬青想起那天簡啟丹自欺欺人的樣子就想笑。
“她要是真忘了,我就去提醒她?!眴味??;蛘咭部梢栽贇v史重現(xiàn)一次,這次絕對要當場捕獲,鐵證如山,不能讓簡啟丹中途溜走——他心里這樣想,沒有說出來。
單冬青看著單冬元不斷變化的臉色,偷偷笑起來,不知道該替簡啟丹難過還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