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福全說完這最新的軍情,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康熙的帳前。迎面碰上胤褆出來,見到福全,急忙躬身問禮。
福全笑著回了禮,胤褆說道:“王叔來得正好,皇阿瑪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小侄還有軍務(wù)在身,且先告退?!?/p>
“大阿哥去忙吧?!?/p>
“恭送大阿哥?!?/p>
我和福全同時開了口,不由得彼此會心一笑。胤褆看了我們一眼,笑了笑,轉(zhuǎn)身去了。
我們徑自進(jìn)入康熙的大帳,門口的太監(jiān)急忙大聲通稟道:“裕親王到!”
康熙正站在地圖前沉思,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笑道:“你們可回來了。裕親王,你聽說了費楊古的捷報沒?”
福全笑了笑說:“皇上這是明知故問,敏敏一定會跟臣說的?!?/p>
康熙大聲笑了起來,看得出心情很好:“是啊,這次一定要將噶爾丹這個心腹大患一舉鏟除!不能再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福全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我急忙拉了拉康熙的袖袍,他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反應(yīng)過來。
“呃……這下,朕也可以放下心來了?!彼幸獠黹_了話題。
“皇上,此次北伐,準(zhǔn)備充分,糧草充分,將士用命,皇上更是御駕親征,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福全問道。
“此次雖然說是三路夾攻,可主心骨還是在東、西兩路軍上,中路軍只不過是后備,讓孩子們練練手罷了。這你們也都知道的。但即便如此,萬一東、西路軍有什么變故,而中路行進(jìn)如此之緩慢,會不會誤了大事?這才是朕真正擔(dān)心的啊!”
福全會意地笑笑,說:“但皇上必定是有了七分的把握才會這么安排不是嗎?如今的一切也證明了皇上當(dāng)初的決策是正確的?!?/p>
康熙有些欣慰地笑了笑,雖然竭力掩飾,卻還是掩不住為人父的驕傲:“是啊,這幾個孩子,雖然年紀(jì)輕,沒有經(jīng)驗,也出了一些小亂子,不過好在還沒什么大問題?!?/p>
福全笑道:“正是如此。對于從未領(lǐng)軍打仗的人來說,幾位皇子的表現(xiàn)已屬上佳?!?/p>
康熙沉默了一下,然后展顏笑道:“好了,不說他們了。如今費楊古已然大勝,噶爾丹敗逃,這之后,可得好好合計合計。這次這么順利,朕都有點兒不敢相信了!”
“此次皇上親征,凡事都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他噶爾丹一個小小的部族族長,如何能與皇上相比呢?更何況膽敢冒犯天子威儀,犯我大清,必遭天譴,臣對于這場勝利,可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啊!”
小小地吹捧了一下,兄弟倆終于進(jìn)入了實質(zhì)性的商量階段。我看了看說得正歡的兩人,笑了笑,走出帳篷。
今晚可能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不論是康熙還是福全,誰都需要補充足夠的營養(yǎng),尤其是福全的身體還那么虛弱,晚些時候讓他們好好補一補吧!
如是想著,我正要去吩咐隨軍的御膳房廚子,忽然看見兩個人影立在不遠(yuǎn)處,仔細(xì)看了看,卻是三阿哥胤祉和盆楚客。上次見盆楚克正與胤禩一起,想來是因為胤禩不能親身前來,所以把他安置到了胤祉的帳中,反正他們向來是一黨。又或者,盆楚客本來就是胤禩替胤祉物色的人才?
我走了過去,深深地看了盆楚克一眼,福了一福,問道:“奴婢見過三阿哥,不知三阿哥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胤祉笑了笑,道:“敏敏,聽說費楊古將軍的戰(zhàn)報回來了,我正想前去聽候皇阿瑪差遣呢!”
我一聽便明白怎么回事,于是笑笑說:“三阿哥如此上心,皇上必然高興得緊。不過此時皇上正在與裕親王商討以后的戰(zhàn)略,怕是沒空見三阿哥了,您不妨先回去,皇上若有什么事情交代下來,必定會告訴您的?!?/p>
胤祉點了點頭,道:“也好。敏敏,不管前方戰(zhàn)報如何,皇阿瑪?shù)纳眢w是最要緊的,你要多辛苦一些了。”
我笑著應(yīng)道:“這是奴婢的職責(zé),三阿哥放心!再說,這次傳來的是捷報,費楊古將軍在前面打了勝仗呢,皇上心里高興,便沒了睡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