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慕容謙沒有再出現(xiàn)過,梅園只派了個丫頭來服侍她,就再也沒見過其他人。
她曾好奇地問過那個叫鳳兒的丫頭,為何這個園子所有的房間都是空的,連個人影也不見,只記得那丫頭聽后渾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一直支吾著不敢說,后來經(jīng)不住她的旁敲側(cè)擊終于松口說這個園子曾經(jīng)住了位夫人,據(jù)說是將軍的表妹,后來這位夫人一夜間失蹤,找了好幾年都沒有下落,從此梅園便被封了起來,沒有人再進(jìn)來過,也沒有再敢提當(dāng)年那位夫人的事情。
原來他成過親!只是,既然這梅園對他如此重要,他又為何會把自己安排在此?!腦中反復(fù)地琢磨著這個問題,卻一夜無果。
第二日,慕容謙早上派人送來了一些京城有名的糕點(diǎn),并讓丫頭來傳話說今日他有事不會回府中。
聽到這話,冰塵雪驀地高興起來,一直以來的陰霾心情頓時也掃去了不少。
她生來本是個喜靜的性子,尤不喜與人交往過甚,再者,這些官場上叱詫風(fēng)云的人,必個個深藏不露、滿腹心計,她不愿意與他們中任何人有糾葛。
廟堂之高,又豈是她可以隨意揣度的?!
“今日天氣大好,將軍吩咐過,若是小姐悶了,不妨到后園子里散散心?!兵P兒站在門的一側(cè),見冰塵雪一直愣愣地望著八仙桌上的玉杯,琢磨著她大約是悶了,于是急忙笑著開口道。
話落,冰塵雪立即轉(zhuǎn)頭望向她,眼中有些疑惑。
“小姐?!”她茫然地皺了皺眉,一時不解地瞅著那丫頭,眼中看不見絲毫情緒。
那丫頭原本笑盈盈的臉色立即一僵,眨了眨眼睛,方了然道:“這是將軍命奴婢這般稱呼的?!?/p>
冰塵雪沒有作聲,她這才開始仔細(xì)打量起眼前這個精靈的丫頭,只見那女孩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大約是因?yàn)橄氲搅四饺葜t,對著自己興奮一笑,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
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了那丫頭好一會兒,卻不論怎么瞧,卻總感覺眼前這丫頭縱然說話句句得體,但是那語調(diào)和神態(tài)竟完全不是一個小丫鬟能比及的!
看來,這慕容謙倒是派了個機(jī)靈的人來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了?!想到這,她心中不由冷笑了一聲,臉上漸漸也露出了一絲虛偽的笑容。
“既是如此,那我便從了他的心意?!泵嫔系谝淮螔焐先崛岬男θ?,她已經(jīng)記不起她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只是,眼前的,卻也只是一場假象而已!
那丫頭聽罷,面色一喜,急忙從屏風(fēng)里取了件淡粉色的披風(fēng),一面笑道:“這外頭有些風(fēng),小姐別受了涼才是!”
冰塵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多言語,只聽了她的話,將披風(fēng)系在了脖子上...
這一天的天空,連一絲云彩都沒有,藍(lán)的透明透亮,像經(jīng)清澈清澈的水洗滌過,水靈靈,潔凈凈,既柔和,又莊嚴(yán); 深深地呼吸滿園滿地帶霜的新鮮空氣,頓時感到精神奕奕...
見鳳兒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由感到十分不自在,于是只得胡亂找了個理由將那丫頭支開了...
清晨的梅園依舊籠罩了一片薄薄的霧氣,一株株顏顏色各異的梅花沾染了些水滴,枝頭上既有含苞欲放的花蕾,也有綻放的花朵.火紅的花瓣,淡黃的花蕊,露珠落到花瓣上,紅里帶白,白里透紅,鼻間仿佛聞到了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心情不由更加豁然開朗起來...
正在這時,眼前不遠(yuǎn)處翩翩走來一個粉色的身影,心下微驚了一下,她只得將眼前的梅枝撥開了些,這才看清楚了些,只見一女子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