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踐實。
你一定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坐在你的右邊,認(rèn)真看著你,我告訴自己:劉踐實,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20瓶啤酒很快沒有了,不知是誰弄來新的。匯源果汁與一種不知道名字的酒類混合,王若虛搶過杯子,說:
“小孩子不能喝?!?/p>
我立馬站起來大聲嚷嚷:
“這里的每個人都知道我今天十八歲了,今天上午9點的時候我就滿十八歲了,你還要看身份證么?”
王若虛遞一杯給我,這種混合過的飲料喝起來口感很好。我在杯子里加上冰塊,和小樸頻頻碰杯。臉頰開始微微發(fā)燙,小樸累了,睡倒我的懷里。我從冰桶里面取出一枚冰塊。讓它在臉上滑動、游走,所到之處,無不留下水痕,如同淚水劃過。冰涼而又清澈,我享受著這種徹骨的寒意。
突然發(fā)現(xiàn)茶幾上有一枚刻著骷髏的打火機(jī),我拿在手里掂了掂,挺重的,桌子上面有一包555牌香煙,我悄悄地抽出一根,離開了包間,然后拐進(jìn)了洗手間,點燃。第一次抽煙,總歸是有點不習(xí)慣,一股淺灰色的煙霧從嘴里吐出來的時候,感到一種釋然。之后,我將剩余的半支香煙,留在了衛(wèi)生間。
揚(yáng)歌的裝潢很有設(shè)計感,走廊的墻壁上貼滿了玻璃鏡片,頂端是一盞由一顆顆棱角分明的有機(jī)玻璃組合而成的水晶燈。在鏡面與燈光的反射作用下,走廊顯得寬敞而又異常明亮。我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身上的白色襯衫、微微發(fā)紅的臉頰、黑色的頭發(fā),單眼皮的眼睛以及沒有一絲笑意的嘴角,突然眼睛開始發(fā)酸。
然后我照著鏡子,笑著對鏡子里那個戴眼鏡的男生說:
“生日快樂?!?/p>
走廊拐彎出有兩個茶幾,幾把椅子。莫小七和其他一些人在那聊天。我經(jīng)過的時候,許強(qiáng)對我說,嘿,哥們,你唱歌真不錯。我笑著說謝謝。王若虛還有其他兩個不知道名字的人也對我說:
“生日快樂?!?/p>
我有種想落淚的沖動。
我、小白以及小舞三人,一人買了一瓶相同牌子的啤酒。依靠著玻璃鏡面坐在地上,相互約定將瓶蓋用心收藏,以此紀(jì)念我們相識的日子。
小白,小舞。
以后我們有機(jī)會,再回到這個KTV的玻璃墻下,一起暢快地喝酒吧。
為了我們曾經(jīng)逝去的年華。
干杯。
喝過酒以后我有些神智不清,無所事事地在走廊里晃蕩,黃航走過來對我說:
“小隆,夠了。”
我頓時清醒過來。對著黃航笑著說:
“我知道了?!?/p>
黃航。
你知道么,后來的我無數(shù)次回想起那天的情景。
在我喝醉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時候,有你能在我身邊對我說:
“小隆,夠了”
真好。
十三
起床時間依然是中午。昨天小樸喝多了,把我的衣服吐得一塌糊涂。但我正好找到了借口,向黃航借那件G-star的黑色外套穿。收拾一番。阿金、黃燁、黃航、劉踐實、金子棋、好姑娘、劉踐實和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向南京路邁去。
南京路的人很多,外國人更不少,我覺得外國人一個個都長得特別好看。不斷地對著他們拍照,以至于后來有一對外國小情侶用一種很復(fù)雜的眼光瞅了我半天。走過喧鬧的南京路,看到了買絲巾的“上海故事”,紅色的招牌,讓我們這群文學(xué)小青年一下文藝起來。紛紛說要將“上海故事”作為紀(jì)行的題目,誰都不肯退讓。和平飯店在裝修,不知道裝修以后會是什么樣子。但我知道,不管工程師們怎么樣修復(fù),和平飯店再也不是過去的味道了。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