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的局勢剛剛穩(wěn)定下來,雪堡那邊忽然傳來消息,說風宇澄要親來鄴城,接回風家長公子風無痕。更甚的是,他人已經在路上,不日就要到達了。
而齊良玉帶回的消息更令人震驚,風宇澄已經將風老爺子軟禁在別院。
我忽然想到,風宇澄在這個時候急于光明正大的將體弱多病的長公子風無痕接回去,可能只有一個目的:“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個想法,將我自己嚇了一跳??晌也桓艺f。但看他們三人的神情,已然心知肚明了。一時屋內竟一片沉默。
“這人竟這樣出爾反爾!不是說公子倘若處理好鄴城之事,便……”
“良玉,你還指望那只狐貍信守合約么?”付清釉笑得一臉冷漠。“當下,是要看看到底怎樣才能護得公子周全——”
“我必須跟他回風家?!憋L無痕將這句話說得一字一頓,卻堅定無比。
“眼下已是八月中旬,雪堡已經開始冷了,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受不了北方的寒氣!”
“無妨,我?guī)煲黄鸹厝ァD?,你愿跟我回去么?”風無痕抬頭看著我。
就算他不問我,我也會求他帶我回去的。畢竟,我的任務是“去雪堡,找風無痕,取碧風如玉?!边@三點,恐怕忽略去哪一點,都沒法完成吧。我必須去。
就在我要點頭的那一瞬間,齊良玉卻一把將我拉到身后,“無痕你不能…..”
“她必須跟我走?!?/p>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憋L無痕努力的壓下一聲咳,“沒有為什么,她必須跟著我。”
“你……”齊良玉似乎有些氣惱,很想跟風無痕爭論兩句,還不等開口,付清釉已經出聲,“讓莫漓跟無痕回去。你要留守鄴城,我得去壽山尋藥,伍澤怕一時也走不開。除了我,只有無痕最了解奇云。莫漓跟在無痕身邊,反而最安全?!?/p>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這樣輕易的就將莫漓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他和無痕在一起,是無痕能照顧他?還是他能照顧無痕?他才十五歲!一旦毒發(fā)怎么辦!你……”齊良玉一臉惱怒的瞪向付清釉,一聲聲的質問。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溫暖。我緩緩伏在他后背,感受到他因激動而繃緊的肌肉,竟有些想要流淚。“玉哥——”
風無痕惱怒的看我一眼,眉頭緊皺,“都給我住口!殷莫漓必須跟我走!”
付清釉又道“莫漓身上的陰寒之氣,我已經散的差不多,她的藥物可以全部停掉,公子每天的用藥我會全部備好。所有的注意事項我會全部寫給你,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三個月,我會找到壓制奇云的藥物回來。”他深深看風無痕一眼,“無論如何,等我回來?!?/p>
只三天,風宇澄已經進鄴城了。
措手不及!
究竟是什么人,竟讓他們如此的如臨大敵,連空氣中都是緊張的氣息。
“莫漓,我不知道回風家后會遇到什么事情,可一定是和這里完全不同的。你可能會隨我一起陷進困境里。你會怪我嗎?”風無痕不看我,只是低著頭慢慢的說。
我不說話,倒一杯溫熱的茶端給他,淡淡道“你不說,我也是要跟著你的。”
他伸手接了茶,連同我的手一起握在掌心。透過那茶水氤氳的熱氣他深深的看我,一雙眸子,攔不住四溢的溫和?!澳?,我說過,我們同病相憐,也許以后,我們還會相依為命?!?/p>
我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一時竟舍不得移開雙眼。這個人,明明就是我的祁歌。他眼里的溫和,他唇角的笑意,分明就是我的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