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而知的結(jié)果，只是我把父母的手都拉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如同兒時，我一手拉著一個，在漫山遍野的山路上，讓他們將我高高搖起，他們的手是我展露歡顏的力量，而現(xiàn)在，我竟然不知道我微薄的溫暖是否能將他們帶回曾經(jīng)。

母親一直是個很賢惠的女子，她能堅持一些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但是在丈夫面前，她總是習(xí)慣的站在身后，或許就是因為有一種愛叫低如塵埃。

“媽！你不是圣人，何必總要把自己裝的和圣人一般呢，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不必再去一個人忍受那些，明明孤獨的要死，卻還要人前裝做堅強。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四年，姑姑幾乎把公司揮霍空了，你要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來保留你的尊嚴(yán)嗎？媽，你這樣只會讓大家都很累?！?/p>

“雁子?！蹦赣H憔悴的臉頰瞬間掛上了一種不易覺察的悲哀，那有些顫動的雙唇似乎和剛才的父親一樣，有著許多的話，卻無法訴說。

可是有些話，我總是覺得不能不說，哪怕它聽起來刺耳，在彼此靠近的距離里，我們用陌生的眼神打量彼此，母親或許覺得怨恨，可我只覺得辛苦，為她，也為自己。

“媽，每個人都有自私的權(quán)利，可我討厭這種被你所謂的家庭和那種強迫的愛束縛，你過得辛苦，我也是。四年前你要我為了公司找張邁，現(xiàn)在你要我去求陳瑀涵，在你讓我為了家而考慮的時候，你是否也考慮過我？媽，張邁的事情只可能發(fā)生一次，不會有第二次，無論我多愛你，愿意為你做任何事，但我絕不會再那樣?！?/p>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嚴(yán)肅而主動地和母親談起這類話題，那些普通的句子里不帶責(zé)備，但是卻略帶埋怨。

或許不止現(xiàn)在，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我也埋怨過她用打牌和肆無忌憚的揮霍金錢來排解心里的怨氣，但她還是會因為我而回歸，那頓頓飯香，就算沒有父親的共享，也是為了我。

就如同這次，在昏暗的病房里，她不再說話，只是獨自坐到父親的床前落淚。這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今天，我們一家三口又圍坐在一起的場面。

我笑了，難道幸福真要這樣得到才算是值得珍惜的嗎？

不得而知的結(jié)果，只是我把父母的手都拉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如同兒時，我一手拉著一個，在漫山遍野的山路上，讓他們將我高高搖起，他們的手是我展露歡顏的力量，而現(xiàn)在，我竟然不知道我微薄的溫暖是否能將他們帶回曾經(jīng)。

看庭前花開花落，任天上云卷云舒，該有怎樣的心情才能放任那種自由。于是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只是真正能登上天堂的能有幾個呢？

我想我登不上，如果說真有對不起的人，為了曾經(jīng)這個家的美好，那些所謂天堂邊幸福的仰望，我義無反顧，或許我是罪惡的，當(dāng)我將自私的那一面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之時，卻也為此承擔(dān)了那份代價。

母親最終默許了我的提議，我知道她帶著很多不甘，這從她看著父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艱難吐出，“如果雁子的想法也是你想的，那我陪你。”我就能猜透。

“但是，絕不能讓那對母子得到任何好處，絕對不行。”她說出對我唯一的要求，轉(zhuǎn)身將父親的手緊緊握住放在胸口。

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臉突然在那句話后瞬間掛上了一種平靜的色彩，那洋溢著少女般嬌憨的神情，和含情脈脈的眼睛，父親或許不能給予她太多的回應(yīng)，可在母親眼里，那種平淡，已經(jīng)是她所想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