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惶急道:“雨湘嫂嫂,不是你的罪名你可不要承擔(dān),這樣會連累九容嫂嫂的?!?/p>
半晌,柳雨湘方才說道:“老夫人明鑒,敏兒臉上的傷痕,并不是我劃的。我的鑲金指甲護(hù)套,早已……早已丟了?!?/p>
岑溪弦聞言,急道:“你的指甲護(hù)套哪里是丟了?分明是當(dāng)?shù)袅?!”她說完后自知失言,只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
冰兒笑道:“三表嫂既知道雨湘嫂嫂的指甲護(hù)套當(dāng)?shù)袅耍敲幢憧梢灾龥]有指甲護(hù)套,地上的那個也不是她的,敏兒臉上的傷痕并非她劃的。既不是雨湘嫂嫂,那便是有人栽贓嫁禍了。木顏,你說,到底是誰干的好事栽贓嫁禍?”冰兒說到最后,已是聲色俱厲。
木顏嚇得癱倒在地,叩頭道:“是三少奶奶干的。請老夫人、表小姐饒恕木顏,我也是因?yàn)閼峙氯倌棠滩抛龅募倏诠?。?/p>
冰兒冷笑道:“大少奶奶是嫡少奶奶,你不懼怕,反而懼怕三少奶奶,沈家可從沒有這樣的說辭。作為丫鬟,不忠心護(hù)主,卻信口開河,沈家留你這樣的丫頭何用?來人哪,把木顏打三十大板,攆出沈家。姨媽您覺得,我這么處理可妥當(dāng)?”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
木顏嚇得一個勁兒地叩頭,雞啄米一般,聲淚俱下,“請老夫人饒??!請表小姐饒恕!木顏再也不敢了。”梅嬈非見狀,也跪在老夫人面前,懇求道:“木顏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又陪伴我嫁入沈家,求老夫人看在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饒恕她這一次吧!”
菊媽也在一邊說好話道:“老夫人、表小姐,木顏好歹是二少奶奶的陪嫁丫鬟,就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吧?!彼呎f邊給梅嬈非使了個眼色。梅嬈非會意,轉(zhuǎn)身向柳雨湘道:“大嫂,今日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是我對你不起,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木顏吧。你要是肯求情,老夫人和冰兒妹妹一定會答應(yīng)的。是我千錯萬錯,打了你,你打回來我不還手,好么?”梅嬈非邊說邊拉著柳雨湘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
柳雨湘拉住她,勸道:“二弟妹可別這般。我從沒想過和木顏計(jì)較的?!?/p>
老夫人喝道:“好啦!今個兒的事情就到這里啦!木顏雖不必被攆出去,三十板子還是要打的。非兒,你好好管教你的丫鬟!弦兒,你屢次三番鬧事,唯恐家宅不亂,我就罰你在家中禁足一個月,停薪三個月。也不必每日來和我請安啦,免得我見著你心煩。湘兒,指甲護(hù)套你為何當(dāng)了?你就這么缺錢么?”
柳雨湘看了身邊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岑溪弦一眼,說道:“是湘兒不好。上個月我爹爹病了,無錢醫(yī)治,我這里攢的私房錢都去給相公求偏方了,所以就……就把老夫人賞賜的鑲金護(hù)套當(dāng)?shù)袅?。請老夫人處罰!”
“哦?”老夫人看了岑溪弦一眼,說道,“那鑲金護(hù)套怎么又到了弦兒的手中?”
岑溪弦臉色十分難看,跪倒在地,說道:“大嫂的丫鬟落落拿著護(hù)套來我大哥的當(dāng)鋪當(dāng)?shù)摹N疑┳诱J(rèn)得她,就把護(hù)套轉(zhuǎn)送給了我。”
事情終于真相大白。老夫人傲然離去,臨行前拋下一句,“湘兒,你若是缺錢,直接和菊媽說便是。讓丫鬟去當(dāng)首飾,無端折辱沈家的臉面。”柳雨湘誠惶誠恐,唯唯諾諾。我見老夫人走得遠(yuǎn)了,忙扯扯明月欣兒的衣袖,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經(jīng)此一事后,梅嬈非、岑溪弦、菊媽一伙人,都消停了不少。整個沈家大院里,冷清安靜了不少。我仍舊過著我的清閑日子,打發(fā)著近似孀婦的時(sh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