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霸占著話筒，扭著腰肢，放開了嗓子。另外幾人也不和她搶話筒，端了酒，各懷心事地喝了起來。一個多小時后，小九唱累了，就把話筒給了方沐優(yōu)。

方沐優(yōu)有點醉了，傻笑著："我不會唱……"

張藝寶說："我陪你唱唄，唱歌還不簡單，吼著來就成了。"

"那我們吼一首？"她摸著頭發(fā)，醉態(tài)撩人。

他們唱了張國榮的《胭脂扣》，還是粵語版。張藝寶的粵語半生不熟，聽著刺耳。倒是剛才說自己不會唱歌的方沐優(yōu)，字正腔圓，難得的是，她還唱出了感情。

小九拼命叫好，康喬說："我們沐優(yōu)可是參加過選秀比賽的。"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方沐優(yōu)不太高興。

康喬仰臉大笑："導演讓她演女4號，她不樂意……"

方沐優(yōu)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康喬，你就知道損我！本來我想著……想著你今天不開心，這才陪你看什么行為藝術(shù)，陪你吃飯喝茶唱K，你卻這樣損我！你知道嗎？常夕和我鬧翻了。我?guī)湍阏f了幾句話，也怪我，言辭激烈了一些，她就說我胳膊肘往外拐。你沒看到婚禮上，她對我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嗎？也許她說得對，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家伙，你不值得她來愛！"

張藝寶拉著方沐優(yōu)："沐優(yōu)啊……他是在開玩笑呢，你別當真，更別著急上火……"

"'沐優(yōu)'是你叫的嗎？我跟你很熟嗎？張藝寶，我最恨你們這些臭男人！"

"唉，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這時，方沐優(yōu)忽然雙臂一揮，直倒在了沙發(fā)上，看來，她醉得不輕。康喬沒說話，點了煙，對著張藝寶和小九笑。小九趕緊給方沐優(yōu)叫了解酒茶，他卻將茶奪過來，一口喝下。

喝完之后，他說："讓她醉著吧，醉著倒清凈。"

然后，他將方沐優(yōu)扶起來："我送她回家了，你們繼續(xù)玩。"

張藝寶鼓足勇氣說道："那么……你先把單給買了……"

康喬將方沐優(yōu)放到車上，看到了掛擋器邊上的那束捧花--玫瑰百合滿天星天堂鳥勿忘我郁金香，它們統(tǒng)統(tǒng)被籠絡(luò)在這樣一束捧花里，擁擠不堪卻又無可奈何。他將捧花拿起來，自言自語："這東西能帶來幸福？笑話！婚姻能帶來幸福？更是笑話！"

盡管八街九陌，車流如水，接袂成帷，而康喬亦感無處可去。他想起了張寶生的話"盡管一敞開門，便能接觸到外面的世界，但我已經(jīng)不再習慣那些熱鬧"，也許他也應該找個倉庫，把自己儲藏起來了。

他想起了白天那場戶外婚禮，繁覆的婚紗掩蓋了常夕的美麗，而高雅的禮服更讓劉之雙顯得笨拙不堪--或許，婚禮倒更像一場未經(jīng)構(gòu)思的行為藝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