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洛聽見男人的話坐實了她心里的猜測,無可奈何道:“你們這樣把我弄來,他知道了也未必會高興……”
男人臉上馬上擺起諂媚的笑容,配上一臉橫肉,與高大壯碩的身子完全不搭調(diào),“所以還要請安姑娘替我們說幾句好話??!安姑娘開口了,決帥一定會放兄弟們一馬,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們被操練得有多慘……”
也不顧安可洛到底聽沒聽,男人自顧自地喋喋不休說著,安可洛嘆口氣,這人誤會她的意思了……
她打斷男人的話:,“尉遲將軍什么時候回來?你們最好還是在他回來前將我送回去?!?/p>
男人驀地停住不語,愣了片刻,“決帥去巡營有一陣子了,只怕現(xiàn)在正在回來的路上。安姑娘也不看看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了,帝京城外墻早就宵禁了,哪里還回得去……”
無奈也罷,生氣也罷,安可洛對著這幾人,咬著銀牙,真真不知說什么才好。
身后的人捅捅領(lǐng)頭的男人,又貼著在他耳邊言語了幾句,那男人一臉恍然的表情,對安可洛又傻乎乎地笑了笑,“我們是偷著進來的,這就要回自己營房了,安姑娘在這兒稍等等,決帥一會兒肯定來?!闭f罷,不等安可洛有所反應(yīng),幾個人鬧哄哄地便出了門,走在最后的那個在關(guān)門時,還對安可洛擠了擠眼睛。
尉遲決手下這是一幫什么人……安可洛嘆口氣,這和她想象中的天朝禁軍,差別也有點兒太大了……
待外面沒聲音了,她心里卻突然緊張起來,想到尉遲決一會兒要回來,頭皮都微微發(fā)麻。她的手輕輕壓在床上的軟褥上--——這是尉遲決天天睡覺的地方呢……想及此,臉上頓時燒了起來,她收回小手,抱上膝蓋,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關(guān)于尉遲決的事情。
門動了動,安可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雙大眼直盯著那門,門板輕輕晃動了兩下便不再有動靜。應(yīng)是風(fēng)吹的罷,安可洛稍稍松了口氣,拍拍小臉,心里窘了起來,連連嘲自己沒出息、沉不住氣。
門忽然被撞開,一個黑甲白纓頭盔被丟進來,悶的聲一響,摔在地下的厚毯上。
安可洛眼睛瞪大,抿緊了唇,瞧著從門外進來的尉遲決。
大步跨進來,順腳將地上的頭盔踢到墻角,手里一邊還解著身上披的札甲,他背對著床,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房里還多了一個人。
好似火氣很大的樣子,尉遲決脫下厚重的盔甲,手腕一轉(zhuǎn),便把札甲也丟到地毯上,身上黑色的單衣緊緊貼著肌膚,衣下糾結(jié)的肌肉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扯開束在腰間的寬帶子,手一揚,上衣離了身,飛落在地上。
他黝黑精壯的上身,就這樣赤裸裸地映入坐在床邊傻愣愣地看著這一切、早已滿面通紅的安可洛眼中。
她看著尉遲決的手摸到褲腰上準(zhǔn)備接著往下脫,已經(jīng)張開了半天的小嘴終于顫抖著發(fā)出了聲音,:“你……你別再脫下去了……”
尉遲決的身子僵了一僵,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見床邊的安可洛,黑眸中閃過一絲火花,隨即暗了下去。
肩膀抖了一抖,他轉(zhuǎn)過身子,口中喃喃道:“今日怎么累得眼前都出現(xiàn)幻象了。”說著手指一撐,就要將單褲脫下來。
安可洛急得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叫道:“不是幻象不是幻象,別再脫了……”
尉遲決猛地轉(zhuǎn)過身子,不可置信地望著她,邁了幾大步上前,一伸手,兩只大掌握住安可洛的肩膀,黑眸一動不動地盯了她半天,嘴唇一動,便吼道:“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