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安可洛一下子笑出了聲,竟想不到尉遲決還會做這種事情。
范衾衾眨了眨眼睛,突然神秘兮兮地對安可洛道:“安姐姐,尉遲將軍在床上是不是也如在戰(zhàn)場上一般勇猛?”
聽她竟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來,安可洛大羞,滿面通紅,抬手就朝范衾衾胳膊上擰去。
范衾衾一邊朝后躲去,一邊笑道:“如此看來果然是這樣。怪不得將軍早晨說安姐姐昨夜很累呢……”
安可洛抿了唇,將垂到面前的亂發(fā)撥至耳后,腦海里閃過昨夜尉遲決一次次要她的狂野場面……她指尖顫了下,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心里卻如小溪淌過,一陣清涼。
范衾衾也笑了笑,就停下來,小聲嘆了口氣。
安可洛瞧著她這張從來藏不住心事的臉,不由問道:“怎么了?”
范衾衾眉頭輕皺,“那根簪子被前些日子秦大人帶來的那個登徒子平白磕碎了一截,這事兒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該如何對廖珉開口……”
安可洛明白,范衾衾平日里雖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心里對廖珉?yún)s是十分在意。那根簪子是廖珉送她的,樣式雖普通不起眼,可她卻當(dāng)做作價值萬金的首飾一樣,寶貝得不得了。
安可洛看著范衾衾,淺笑道:“不要為這事兒傷神了。不如我陪你去尋家首飾鋪?zhàn)?,問問看可不可以照這簪子重新打一根?”
范衾衾眼神黯淡著,小聲道:“就算能打出一根一模一樣的來,也不是他送的?!啊?/p>
安可洛拉過她的手,笑道:“怎么這么死心眼呢。重要的是廖公子對你的情意,又不是這簪子。去打一根新的,也是讓自己心里舒服些罷了?!?/p>
范衾衾看著她眼睛,想了片刻,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個長相老實的矮小年輕男人指間捏著玉簪,對著陽眼光左看右看了半天,不好意思地對眼前的安可洛道:“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鋪?zhàn)永餂]法兒做出和這一模一樣的簪子出來?!?/p>
一旁的范衾衾不耐煩地道:“安姐姐,都已經(jīng)問過那么多家鋪?zhàn)恿耍艺f算了吧,你偏要大老遠(yuǎn)地跑來這家,結(jié)果還不是一樣!”她扭過頭對著那名伙計,“虧你們魯家老號還是這帝京城里面最有名的首飾鋪,連這么一根簪子都打不出來,丟人不丟人???”
安可洛瞧見這年輕伙計的臉登時黑了下來,忙將范衾衾拉至身后,笑道:“她這話也是無心之言,還忘望不要怪罪。”
這年輕男子冷哼一聲,“我們魯家鋪?zhàn)拥倪@塊牌匾一百多年的聲譽(yù),豈能容得這位姑娘隨口便糟蹋了去?二位姑娘且在這兒稍等等,我去請我們老當(dāng)家的出來,看看這簪子到底是能做不能做!”
范衾衾看著那男子轉(zhuǎn)身走進(jìn)后室,不由嗤了一聲道:“還拿起架子來了。丟人就是丟人,有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
安可洛知道范衾衾是心里不痛快,兩人一天逛了帝京里的十幾家首飾鋪,竟沒一家說能打一根和這一模一樣的簪子出來。
安可洛心里嘆了口氣,本是好心想替范衾衾解愁,誰料卻讓她心里愈加難受了去。
只過了一會兒工夫,后面就出來一個身著錦袍、頭發(fā)胡子均花白的瘦小老頭。
那年輕伙計道:“這是我們魯當(dāng)家的,平日里難得見外人的。”
安可洛也明白,魯家鋪?zhàn)拥娜耸强捶遏吏澜裉斐鲅匀铔]魯家老號的聲譽(yù),特意去請了他們當(dāng)家的來撐面子的,因笑道:“那是我們叨擾魯老當(dāng)家的了。”
魯老當(dāng)家的也不吭氣,伸手拈起鈿盒里的玉簪,只略看了一眼,便道:“這簪子,帝京里的首飾鋪?zhàn)哟虿怀鰜硪搽y怪。這簪子的玉質(zhì)與一般所見不同,是要用太原產(chǎn)的一種特殊玉石才可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