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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一個天亮(5)

仰望來年炙烈的陽光 作者:踩著拖鞋的馬甲


半夏沒有拒絕他的擁抱。女人就是這樣,男人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就可以打動她許久。

年三十晚上,譚諫嚴(yán)坐飛機趕回北京家里過春節(jié)。半夏留在小城,一家老小齊聚一桌,屋子里很是熱鬧,孩子們嬉笑玩鬧聲不斷,長輩們早搭了桌子打牌打麻將。她和幾個堂姐堂妹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在這個小城里還屬于大年夜必看的節(jié)目,央視的那幾個主持人每年都會出現(xiàn),男主持人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和既定的講話模式激情洋溢地說著“這里是中央電視臺……”,所有這些都透著熟悉的味道。

她的堂姐一邊織著毛衣一邊笑道:“你怎么還不結(jié)婚?我都快當(dāng)媽了,你還做單身貴族。女人結(jié)婚還是趕早的好,你要沒有認(rèn)識的好的我識得幾個,要么你回北京前見一見?那人也是在北京工作,公務(wù)員,在稅務(wù)局里當(dāng)差,和你的職業(yè)比,也沒差很多。趕巧你們倆都回來過年,也算是緣分……”

半夏淡淡地笑了笑,繞過這個話題。姐妹們只當(dāng)她不上道,這么一把年紀(jì)了,也不知道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著急,所以每次她剛把話題繞開來,就又有熱心人把話題帶回去。

這么來來回回,她就是跟個悶葫蘆似的,也不想多說。和譚諫嚴(yán)的關(guān)系才剛確立,她還不想興師動眾地叫親戚們都知道。

這個時候她手機響起來,她低頭一看正是譚諫嚴(yán)。

她唇邊浮出笑,接起來只“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就問她:“在干什么?”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很好聽。

她旁邊的二堂姐也聽到了,目光一亮,眼神示意幾下,周圍頓時安靜下來,齊刷刷都盯著她。這樣的場面半夏實在忍俊不禁。

“在看春晚。”

“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很久不看了?!?/p>

此時的節(jié)目是趙本山的小品。電視機的聲音從聽筒傳到他的耳朵里,他“哦”了一聲,“他的小品還演成了一系列?我記得去年也有個類似的。”

半夏卻覺得他那邊異常吵鬧,倒比她這一大家子人還熱鬧一些。這時候正好有人在旁邊叫了一聲“諫嚴(yán)”,輕柔的聲音很是好聽。

半夏奇怪,問:“你這是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譚諫嚴(yán)笑著回答她:“在外面唱歌、打牌。家里年年都是些老節(jié)目,怪沒意思的,所以溜出來透透氣?!?/p>

半夏想起那次在酒店樓梯上聽到他唱歌的情景,一時興起,說道:“我還沒有正經(jīng)聽過你唱歌。”

他低沉地笑,說:“你想聽我唱情歌?沒問題,你一句話,我唱到失聲都在所不惜……你等等?!?/p>

譚諫嚴(yán)放下手機,走到一旁去搶來話筒。他拿起手機,朗聲問她:“你想聽什么?”

“你最拿手的。”

他清了清嗓子,試了下音,歌聲緩緩流出:

徘徊過多少櫥窗住過多少旅館

才會覺得分離也并不冤枉

感情是用來瀏覽還是用來珍藏

好讓日子天天都過得難忘

熬過了多久患難濕了多長眼眶

才能知道傷感是愛的遺產(chǎn)

流浪幾張雙人床換過幾次信仰

才讓戒指義無反顧地交換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zhuǎn)移到另一個的胸膛

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每個人都是這樣享受過提心吊膽

才拒絕做愛情待罪的羔羊

回憶是捉不到的月光握緊就變黑暗

讓虛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陽光在身上流轉(zhuǎn)等所有業(yè)障被原諒

愛情不停站

想開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

他的聲音比Eason Chan低沉。唱完后他問她:“怎么樣?好不好聽?有沒有開始崇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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