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半夏的經(jīng)歷稀松平常,擠在千軍萬馬里頭過獨木橋,和別人一起競爭上崗,靠自己的艱辛和努力在異鄉(xiāng)站穩(wěn)腳跟,除了失戀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是飛來橫禍。
孔半夏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她不過是進了一家酒吧,要了一間包廂,唱了幾首歌,喝了幾口酒,為什么就會有警察從門外闖進來,認認真真地收了幾包東西,然后耐心地講解給她聽,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是搖頭丸、迷幻藥,封在透明塑膠袋里的跟面粉沒太大區(qū)別的東西是分量足以叫數(shù)十人染上毒癮的白粉!
毒品?這是一個什么概念?她的腦子一時間有點轉(zhuǎn)不過來。半夏覺得最近真是點兒背,她是一個醫(yī)生,從來都是勸人戒煙戒酒的,這下可好,她自己和毒品扯上關(guān)系了。
她打電話給程潛。這個時候她只愣愣地想起或許他的那點兒關(guān)系可以幫上她一些忙。她這可是涉嫌藏毒哪,數(shù)量還不?。?/p>
程潛接到半夏的電話的時候正要睡覺。他好半天沒回過神來,低低咕噥了幾句: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可你孔半夏也不能拿我當神用呀,我頂多就是一個小沙彌,你怎么老是放著大佛不拜,找上我這么個小人物!
程潛開車去了江遠的豪宅。江遠在北京的房產(chǎn)很多,所以他先給江遠打了電話,才急忙趕過去的。
車子停下來,程潛就看到別墅里燈火通明,江遠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打電話。
程潛走進去,就聽到江遠說:“曾叔叔,我這個朋友是個醫(yī)生,背景很單純,絕對沒有可能牽連上毒品交易的……曾叔叔是不是信不過我的人品……我知道公安部門一向狠打毒品案,可是這次絕對是有些誤會……我別的要求沒有,只是希望能先把人放出來……嗯,謝了曾叔叔,改天我一定親自上門道謝……我一會兒會給楊阿姨打電話的?!?/p>
程潛坐在一邊沒出聲。江遠的語氣很堅定,他怎么就這么相信半夏呢?沒準兒她真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干著什么勾當呢。那丫頭的性格,誰知道呀!
程潛明明緊張得很,偏還要自己打趣。當他聽到曾泉、楊月蓮時,一連咂舌,更加拘謹起來。就是他這種消息不牢靠的,也知道那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大人物!
看來事情很嚴重呀,他原以為只要找個小領(lǐng)導(dǎo)就可以搞定的。
程潛坐在一旁,眉頭越皺越緊了。
江遠又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說了很長時間,到后面還和人家老干部們閑話家常,什么過幾天陪您打幾桿、改天帶一幅畫去一起品評……
程潛看著他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也不由得松下一口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江遠終于不打電話了,看向程潛,露出了一個讓人放心的笑容,“半小時后我們?nèi)ヒ惶朔志郑瑧?yīng)該可以先把她領(lǐng)出來?!闭f完江遠就站了起來,要往外面走。程潛也跟著他站起來,蹙緊眉,有點詫異,“不是說還要等半個小時嗎?”
程潛一驚,怕還有什么地方要打點吧。
江遠只是目光淡淡的,常年含笑的嘴角顯出一絲儒雅的笑紋,“半夏應(yīng)該是遵紀守法從來沒有進過警局吧。我們先去見見她,我想她一個人在警局里一定不自在?!?/p>
確實,半夏那丫頭連老師辦公室都不常進,何況是警局?!讀書的時候她進趟班主任的辦公室都要忐忑半天。想到這里他趕緊點頭,跟江遠一起朝外面走。
“譚先生知不知道這件事?”江遠頓了頓,顧慮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