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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停止尋找就會失去(3)

如失如來 作者:皎皎


薛苑愕然,“只是這樣簡單?”

“據(jù)我所知就是這樣。費夫人是一個單純的畫迷,并且還是有錢的畫迷,”蕭正宇笑著補(bǔ)充說,“例如上次的事情,如果她認(rèn)識李天明,也不至于拐彎抹角地找我們想辦法?!?/p>

“這樣啊……”

薛苑陷入了沉思。

蕭正宇看到她冥思苦想的樣子,又問:“怎么了?”

“我在想上次聽到的話……”薛苑壓低聲音,隨后才抬起頭,“蕭正宇,你知道費夫人那里有多少李天明的作品嗎?”

“具體的數(shù)目沒個準(zhǔn)兒?!笔捳钜徽2徽5囟⒅?,“我只知道最近十年,市面上所有李天明的畫都到了她的手里。”

這句話跟田健飛的話不謀而合。薛苑犯難地眉心打結(jié),“至于嗎?這哪里是畫迷,簡直是瘋狂,不過她最不缺的就是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是苦了我們了,想看一幅李天明的原畫真是難于上青天……真要研究誰,復(fù)制品、照片、畫冊,這些東西一點兒用都沒有?!?/p>

她幾乎是賭氣般說出這些話,蕭正宇眉梢微挑,平靜地開口,“是啊,所以你想看她的藏畫?看到她的藏畫會對你找那幅畫有幫助?”

心思被他一五一十地看出來,薛苑也不再隱藏,“是,我想看李天明所有的畫,想得要命。我知道這或許是癡人說夢,我這么個一文不名的小人物,又怎么能看得到……是否對找畫有幫助,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直覺告訴我,我應(yīng)該看看?!?/p>

她微微垂下頭,頭發(fā)也從肩頭上披下來,“我讀大一的時候,李天明辦全國巡回畫展,我跟著畫展跑遍了全國的五大城市,學(xué)分沒有修夠,險些留級……現(xiàn)在我知道她有這么多收藏,你叫我怎么能不去想?”

她的語氣充滿了無奈和堅持,表情亦是黯淡,唯獨一雙眼睛閃閃發(fā)亮。那雙眼珠顏色又黑又純,蕭正宇一時竟然產(chǎn)生了錯覺,以為是陽光從窗戶透過來落到她的眼睛里。他心頭驀然升騰起一個想法:是的,就是這雙眼睛。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和嘴都不受控制,說出來的話竟然也不像自己說的,“或許是比較困難,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費夫人這個人,不是無縫的蛋,她也有弱點。”

他的語氣完全變了個樣,溫柔而堅定。薛苑驚詫地看著他,張張嘴想說什么,手機(jī)卻突兀地響起。

電話那頭是李又維,他聲音里有著怪異的疲憊,仿佛一個通宵沒睡,“來我家一趟。”

只要對方是他,薛苑就不能不提高警惕,“為什么?”

“明鈺拿了照片給我,”他說,“一百多張,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你要的,所以過來看看。”

薛苑驚喜地“啊”了一聲,連連說:“好的好的,我馬上就過來,告訴我地址,稍等?!彼檬洲糁捦?,目光向蕭正宇索要紙筆。

蕭正宇拿來紙筆后卻說:“你念給我聽,我來寫?!?/p>

薛苑點頭,對著電話說:“好的,你說?!?/p>

李又維念了地名,她一邊重復(fù)一邊看著蕭正宇寫于紙上,確認(rèn)無誤后她才掛了電話,抓起沙發(fā)上的包,準(zhǔn)備跟蕭正宇道別,豈料他也拿起了公文包和車鑰匙,鎖上辦公桌抽屜,簡單說了句,“李又維家?我送你過去?!?/p>

薛苑下意識地想拒絕,他下一句就堵住了她的話,“別跟我客氣。他一個人住,家不好找,就算打車,司機(jī)也未必知道地名。而且我也要順道過去那邊,接人。”

兩人一起來到走廊,薛苑感激他的周到,有意說笑,“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善于體諒人還是照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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