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后的表情落差太大,令我差點回不過神來,“哦哦哦,好好好……”待一回過神來,我趕緊唯唯喏喏的答應著。
唉,干嘛前一秒還擔心他來著?我怎么忘記了哲學里說過的至理名言,“經(jīng)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他現(xiàn)在一毛頭小子,要錢沒錢,能干得了什么事?
到了到了,還不是只能轉回來找我?諒他也分不了哪里去。哼哼!
回到舞會會場跟舒華還有范琳琳打了個招呼,又看了看陳碧玉和黃焱還在舞池里交頸共舞的場景,卻也來不及心里不舒服,便領著雷銘到校外吃了一碗面,看著他狼吞虎咽的連面湯也喝了個精光,就像是餓了很久的飯似的,我的心尖尖都是疼的。
雷銘吃完了東西,自然要找個地方休息。校外的農(nóng)家房很多,全改修成簡易的賓館,一樓賣些食品,二三樓則方便學生帶人來留宿。忍受著那個農(nóng)民樣兒的農(nóng)家老板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們的怪異目光,我?guī)屠足憣懥艘粋€房間,然后帶他進房,開燈,幫他收拾好的床鋪,開了電視,又找人幫他放了熱水讓他能舒服地洗個熱水澡……
做這一切的時候,雷銘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我,卻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我為他辦好了一切,正準備著向他告別回宿舍時,他卻就一如很多年前那樣,緊緊地攥緊了我的衣角,又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姐……”諾諾地喚我。
“干嘛?”我橫他一眼。
他卻低下了頭,一臉落寞與不好意思,“第一次出遠門……我……我一個人在外面住……會怕……”
聽他這么說,我差點暈倒!
“那你還敢翹家!還敢到Z城來找我!”我白他一眼,低吼著,“真是個不要命的娃!”
“……”他不語,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
無語。
摸了摸他的頭,一如往昔般充滿著愛憐,“好好,雷銘乖,快去洗澡吧!”
他抬眼,“可是……”他的眼底有著渴望與不確定,“我去洗澡的話……你會不會走……”
嘆氣!
走?我能放心得下么我?
只能對他無奈地道,“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陪著你,可以了吧?”
在得到我肯定答案的一剎那,他立刻笑咧了嘴。
“那姐,我現(xiàn)在就去洗澡!”騰地從床上蹦了起來,他抓著我為他買的毛巾,一溜煙的跑進了浴室。末了,臨關門之際,還調(diào)皮地探出頭來,沖我吐吐舌頭,“姐,要不要一起洗?”
“砰!”我以一只臭拖鞋招呼之,他迅速關門,拖鞋正好砸在門框上,發(fā)出“哐”的一聲巨響。
苦笑中……
于是一晚上,我們又同榻而眠。像極了小時候,我們玩累了,就扯過被子睡在彼此的房間里一般,那樣的頭靠著頭,毫無芥蒂。
只是,在意識混沌間,我卻隱隱的感覺到身后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在背后,久久地凝望著我,不曾散去……
腰間,似乎被什么東西越箍越緊,帶進了一具溫暖的胸膛。
“汪青青,你什么時候才會明白,我……”
耳邊,若有似無,似夢非夢的,傳來了一聲嘆息。
一切,均是夢境。
于是,我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