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舞連連稱是,心里不禁納悶,難道她這種情況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她都忘記她剛才吃的果子哪個是火云果了,紅色的有好幾個呢。
找出裝有清心丸的藍(lán)色瓷瓶攥在手里,蘇小舞偷偷地看著正雙手合十念經(jīng)的老尼姑,遲疑著要不要開口。
“說吧,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對師父講。雖然小舞你才入門一日,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有什么事情是和娘親說不出口的呢?”老尼姑緩緩睜眼,微笑地看著蘇小舞。
蘇小舞內(nèi)心一熱,脫口而出道:“師父!我想當(dāng)峨眉派掌門!”
話音猶在靜室內(nèi)回蕩,蘇小舞看到師父臉上驚訝的表情,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真的把內(nèi)心想的說了出來,不禁羞紅了臉,補(bǔ)救道:“嗯,師父,這個……”
“好?。 ?/p>
“這個……什么???”蘇小舞差點兒沒站穩(wěn),連忙扶住身邊的柜子,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重復(fù)道,“師父,您剛才說什么?”
“阿彌陀佛,貧尼說可以?!崩夏峁玫?,“這個所謂的掌門之位,貧尼早就想傳出去了??上к拼阂呀?jīng)在年前嫁入武當(dāng),梓夏月前又被魔教的人掠走,只剩下之秋和知冬兩人可以托付。誰知道她們二人都無接任掌門之意,貧尼真是失望??!”
蘇小舞額頭漸漸有黑線出現(xiàn),勉強(qiáng)勾起嘴角,道:“師父,您就實話實說吧,為何輕易地答應(yīng)小舞這個無理取鬧的要求?”
“阿彌陀佛,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其實師父我已經(jīng)快撐不下去了。小舞,我看你天資聰穎,是個當(dāng)掌門的料,為師自然要主動讓賢?!?/p>
我靠!蘇小舞手中的瓷瓶險些沒拿穩(wěn)。原來是因為窮啊,怪不得這里破得跟什么似的,想來香火就不旺。再想起早飯吃的那個硬饅頭,蘇小舞狠狠心,一咬牙,說:“師父,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讓峨眉派名震武林!”
蘇小舞仿佛看到端坐在床上的師父唇邊飄出如釋重負(fù)的笑容,再凝神看去時,便又是滿臉慈祥的表情?!靶∥瑁鹞淞謳煾覆蝗ハ肓?,你趕緊想想,怎么讓廚房多出明天的米吧……”
暈厥。
蘇小舞嘆氣道:“師父,小舞還沒請教您的法號,不會是上滅下絕吧……”
“貧尼法號孤缽。滅絕?這法號好!小舞,等你剃度了,就叫這個法號吧!”
“師父,不會吧,接任掌門的必須要出家嗎?”蘇小舞皺緊苦瓜臉,遲疑地問道。如果必須出家的話,她寧可去想別的辦法。
孤缽師太一愣,隨后笑道:“不出家也可以啊。也是,小舞你青春年少,自然不肯長伴青燈。說到底,師父這個峨眉派也是為了能收留一些可憐的女子,只是最近一段時間,越來越不好過了?!?/p>
蘇小舞放心地舒出一口氣,只要不剃度,什么話都好說。不就是缺錢嗎?
“師父,您還是先別把要將掌門之位傳于我的消息說出去,小舞打算先幫師姐妹們渡過困境,之后再說也不遲?!碧K小舞想了想,胸有成竹地說。她有好多種辦法,可以讓峨眉派脫貧致富,可問題是如果孤缽師太提前宣布了她要當(dāng)掌門,剛來峨眉不到一天的她拼死都不可能服眾。
一切慢慢來。
孤缽師太滿意地點點頭,同樣也放心地舒出一口氣道:“師父果然沒有看錯人。小舞,之秋和知冬兩人未必能聽你的差遣,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問夏生吧。他住在東院。”
“夏生?”蘇小舞問道,好奇此人的名字里有著“夏”字。
“是梓夏的弟弟啊?!惫吕弾熖珖@了口氣,合眼念經(jīng),臉上全是對自己弟子被人掠走而無能為力的悲哀。
第二天,蘇小舞尋得夏生一起下山。
夏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兒,身材還沒長高,和蘇小舞差不多。一身粗布衣衫遮不住其面貌的俊秀,只是一臉童稚之氣未褪。從他面上就可以想象他姐姐梓夏是何等美人,怪不得會被魔教中人搶去。
夏天的峨眉山,濃蔭疊翠,郁郁蔥蔥。他們二人一路下山來,其間飛瀑流泉,溪水潺潺,看得蘇小舞目不暇接。
峨眉山,李白大書“峨眉邈難匹”的峨眉山,普賢菩薩騎著白象而來的峨眉山,白蛇和青蛇在此苦修千年的峨眉山……
蘇小舞忽然心中涌起豪氣萬丈,她會讓峨眉派名震江湖!
“夏生,這江湖中,可有其他的女子門派?”蘇小舞隨手拔起路邊的小草,邊走邊編起草螞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