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放下茶杯,戲謔地看著我:“你不會是喜歡上朕了吧?!边@半天,我先是跪,接著躺到?jīng)龅厣希缓蟊磺”Я艘粫?,是最享受的,還被他頓了一下,現(xiàn)在渾身上下象散了架一樣,我走到假山上坐下,身前一棵樹,摘了一片葉子放到嘴邊,想吹一首曲子,解解悶,聽乾隆問我,我放下葉子,板著臉問他:“萬歲爺照鏡子嗎?”乾隆可能是不相信我會這么問他,臉色變了變,但還是不情愿地說:“照過。”我又問:“那萬歲爺覺得我會喜歡上您嗎?”乾隆不按我的套路出牌,嘴角邊漾著笑意說:“朕覺得會?!?/p>
沒想到他臉皮這么厚,我一時語塞,他歪頭望著我,滿臉笑容,沒想到我沖口說出一句沒經(jīng)大腦的話,讓我遺憾終生,我冷笑著說:“我是寧做貧漢妻,不做萬歲妾。”
他笑容攸的從臉上消失,冷冰冰地咬著字說:“寧當貧漢妻,不做朕的妾?魏瑤池,朕告訴你,你說什么朕都可以饒恕,唯有這句話不能,朕讓你臨死之前都做不得妻?!弊詈笠痪湓?,他是咬著牙說的。
我也不甘示弱:“寧可孤老一生,也決不做妾?!彼麚P手給了我了一巴掌,我沒想到他會打我,險些從假山上摔下來,我捂著臉,冷冷地望著他,他憤憤地說:“皇后賢慧勤儉,任何人都休想朕廢了她?!?/p>
怪不得他發(fā)這么大脾氣,以為我讓他廢后,我從來沒想過當皇后,皇后人那么好,我怎忍心。本來想表明不會愛上他,卻讓他誤會我。這件事我必須得澄清,否則日后我如何做人,如何對得起百般維護我的皇后。我擦了擦眼睛:“奴婢何時讓萬歲廢后了?如果萬歲爺廢后,別人如何奴婢不敢說,奴婢是一定不會原諒萬歲爺?!?/p>
我以為我這么說,乾隆的臉色會變好一點,沒想到更青了,他一把抓住我的雙肩:“你不是想廢后,是想對朕宣布,你永遠不會做朕的女人,寧愿孤老一生。”我從來沒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他給我好臉色的時候少,也從沒這么對待我,我說話平時慣了,不象宮女那么拘緊,你我他時不時地代替奴婢冒出來,他也沒怪罪過??墒墙裉焖壑袔е纯?,我驚奇地望著他,到底哪個他是真的,這里沒有外人,沒有宮妃拿我當箭耙子,他又何必表現(xiàn)這樣。
我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想試試他是不是發(fā)燒了,他寒著臉推開我,我邊抽泣邊說:“奴婢想看看萬歲爺是不是燒糊涂了。奴婢只是一個小宮女,萬歲爺何必和奴婢叫真。萬歲爺想讓奴婢做箭耙子,奴婢保證每只箭都保存的完完整整的,省得讓大清浪費鐵鑄箭。”
乾隆剛開始蹙著眉頭,聽到我后面一句話,他被氣樂了,我一把鼻泣一把淚地數(shù)落起來:“奴婢總惹萬歲爺生氣,萬歲爺把奴婢發(fā)配邊關得了,再不萬歲爺把奴婢打入冷宮也行?!鼻±浜咭宦暎骸鞍l(fā)配邊關的是朝臣大將,打入冷宮的是犯罪宮妃,你配嗎?如果朕不想看你,倒有一個法子。”
我趕緊拭了拭淚,臉上放出光彩:“讓奴婢出宮?!?/p>
“出宮?想得倒美,朕讓你終老宮中。等你成為鶴發(fā)雞婆的時候,朕再給你找個貧漢嫁出去,讓你做貧漢妻?!?/p>
看出他是故意氣我,我偏不生氣:“那又何必,直接給我找個兒子,讓他給我養(yǎng)老算了?!?/p>
乾隆走到那棵朽木前,招呼我過去,我從花壇的假山上跳下來,他指著樹對我說:“這棵樹本是一株千古化石,是無價之寶,你卻想在樹上捉蟲子,也不知道你是真白癡還是假白癡,難怪皇額娘誤會你?!?/p>
我圍著樹轉了兩圈,怎么看樹身怎么像一棵破木頭,乾隆微笑著喚太監(jiān)給他拿筆,太監(jiān)趕緊入內拿出一只毛筆,乾隆在樹身上敲了兩下,鏗鏘有金屬聲,我才知道的確不是破木頭,乾隆揮筆在石柱上題了幾個字,我還以為他寫乾隆到此一游,看他微瞇著眼睛,似陶醉狀,帶著好奇轉到他身后,原來是副對聯(lián),花初經(jīng)寸紅猶淺,樹欲成陰綠漸稠。
我故意裝著知識有限,獻媚地說:“萬歲爺這首詩寫的真好,怎么只有半首,再來半首就更好了?!鼻”緛碚谂d頭上,聽我一說,把筆交給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趕緊入內收好,乾隆回過頭來斥責我:“詩?我看你象首詩,那是楹聯(lián)?!蔽襾韨€掩首撫頭:“奴婢才疏學淺,還以為是首詩,讓萬歲爺見笑,奴婢真是無地自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