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咬著手絹,“你說得也有道理……不然我設(shè)法將她除了也好,一了百了?!?/p>
“除了?”我有些納悶,“怎么除?”
表姐笑嘻嘻地說:“你不知道嗎?我們每次都是借用別的女子的軀殼兒來斗賽的。既然是人的身體,就有生老病死。讓她依托的這具身體死掉,她就出局輸定了?!?/p>
我恍然大悟,“那就是說,你們前些時候斗法,生孩子也肯定不損自己修為了?”
表姐一副看白癡的樣看我,“那是當然。不然生一個孩子多損修為,我們斗的是美可不是比著早死,哪能用自己的身體生孩子?!?/p>
我替她將頭發(fā)梳順,“你再睡一會兒去?”忽然又想起來問她,“表姐,皇帝的六弟和皇帝為什么長得一樣?”
表姐一笑,“他們是孿生兄弟,自然長得相像,不過皇帝左邊眉毛里藏著粒小痣,所以仔細看還是可以分得出來的?!彼露鷫嫞澳阍趺聪肫饋韱栠@個?”
“隨便問問。”我嘻嘻笑,“那你補眠吧,我出去了?!?/p>
這一天下午忽然傳來消息,皇帝晉楊華兒為充容,比表姐只低了半級。消息傳來,表姐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十分難看。
我勸她,“放寬心,皇帝應(yīng)該還是比較喜歡你的才對?!?/p>
表姐幾乎將手絹擰碎,沉著臉說:“那可不見得,你早上不也還說,喜新厭舊才是男人本性呢?!?/p>
我不知道再勸她什么好,斗心眼兒不是我的長處。
不過我有我的本事……斗心眼兒我雖然不成,但是其他方面我可遠勝楊華兒姐妹兩人。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想起自己剛修成人形時聽師傅說的一件小事……說不定倒可以幫上表姐的忙。
只是還要準備一些材料才行。
表姐有些好奇地看著我坐在石階上搗藥,抿嘴笑問:“喲,你什么時候變成月宮藥兔了?這是折騰什么呢?”
我吹著口哨看她一眼,不答理,依舊開開心心地搗我的藥。
表姐湊過來看看,又用力吸了幾口氣,納悶地說:“這什么東西,味道這么古怪?”
我說:“這個叫水蝎子,從湖里撈上來的?!?/p>
表姐皺皺眉頭,“你弄這個做什么用?”
我笑著沖她擠擠眼,“我自有用處?!币贿厡⑴赃叺木G色葉子丟進去一起搗。
表姐拿起那草葉看了一眼,“這個好像是苦草杏的葉子吧?”
“對啊?!蔽沂窒虏煌#綋v越起勁兒。
“這東西肯定不好吃,”表姐納悶,“那個水蝎子,聽名字就瘆人,你這是要做什么???”
“做藥嘛?!蔽倚Σ[瞇地說,“不用急, 這個用處可大了,回來你就知道?!?/p>
將一堆雜七雜八看不出用途來的東西都扔到一起掏爛了,拌上藥面兒和起來,再滴了幾滴血在里面。這是師傅跟我講的一個偏方,別說人間不可能有人知道,就是妖精里知道這個的也不多。師傅只是當個趣聞講給我聽聽,哪能想到有一天我真用得上這東西呢。
我將這些藥渣濾了又濾榨了又榨,再熬再煎,折騰了足足一整天,最后裝在小瓷瓶里只有寥寥幾滴藥水。不要小瞧這個,濃縮的才是精華,幾十斤稀奇古怪的藥材我趁夜東找西找,還親自下到千波湖里去掏摸,才摸全了要用的東西,得虧我?guī)煾诞敃r講的時候我特別感興趣,而且聽的時候就記下了種種藥材名,不然還真做不了這個。
表姐明明因為楊華兒的事不大開心,但是臉上裝著沒事兒,更兼還得花心思去討好混賬皇帝。說老實話,雖然是雙胞孿生,長相一樣,皇帝可比小六王爺混蛋多了。我表姐這樣的美女一個就夠他消受,他都和我表姐親近了又去召寵楊華兒,多能耐,多本事,多有閑情逸致??!姑娘我給你玩一招釜底抽薪,到時候看你再去楊華兒那兒轉(zhuǎn)啊繞啊,真到那會兒你還對楊華兒寵得起來,我都服了你。
皇帝這晚上沒來,表姐略施手段便打聽出來,好歹皇帝也沒去楊華兒那里,今晚他去淑妃處了?;实圩酉⒉煌?,賢妃有個女兒,淑妃懷過兩次孩子都沒平穩(wěn)生下來,也不知道是運氣差還是有人作梗。聽說淑妃近來疑似有孕,皇帝過去大概也有個安慰獎的意思。畢竟在皇宮里嫩蔥水靈的美女一抓一把,像淑妃這等二十好幾的已經(jīng)可以稱為老古董了,不管是比青春還是比風情,離我表姐和楊華兒都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