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范之勛拿著手中的匕首一個一個指點(diǎn)著身邊的人,狠狠地說,“上次他去北京找我拼命,要幫雪婷要回假范疇,我給了他一百萬,他便答應(yīng)不但不再找我麻煩,回去后還一定勸說雪婷死心塌地地放棄這個孩子。當(dāng)我昨天知道我身邊的孩子是假范疇,給他打電話時,為了對得起我給他的一百萬,也為了怕我告訴雪婷他從我這里拿了一百萬的事實(shí),他馬上告訴我孩子還在深圳,并與我達(dá)成口頭協(xié)議,只要我不打擾他的婚禮不傷害他們,以后一定極力配合我把范疇還給我?!?/p>
“你是個言而無信的家伙!”潘淵臉色鐵青地說。
“我實(shí)在信不過你這個無恥的家伙,更重要的是,我不甘心劉雪婷嫁給你這么個畜牲!”范之勛一字一頓地說。
所有人不再說話,各種復(fù)雜憤恨的表情投向潘淵,劉雪婷看了一眼潘淵,眼神冷得像千年的冰,那里沒有怨恨和傷感,只有不用說出口的冷漠和深深的鄙視。
“雪婷,把孩子給我。”范之勛的眼睛看著已面無血色隨時好像要暈倒的劉雪婷。
“我不會給你!那是我的孩子!”劉雪婷游魂般地回答一句。
“把孩子給我!”范之勛說。
“我說過不給你,除非我死了!”劉雪婷像個死人般地說。
范之勛狠狠地咬了咬牙,冷冷地說道:“雪婷,你不要逼我!”
“我不逼你!我在逼我自己!”劉雪婷突然苦笑了一下說。
看得出來范之勛已忍無可忍,突然聽到一聲恐怖的槍響,想伺機(jī)搶奪范之勛手中匕首的吳崇良被剛才挾持的那個人往腿上開了一槍,吳崇良痛苦地倒在地上,劉雪婷沒有表情地看了一眼,何韻尖叫,孩子聽到槍響嚇得顫抖了一下,然后大聲哭起來。槍響后人們騷動起來,幾個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小服務(wù)生哭喊尖叫,有人沖出去想叫保安,一個嚇得亂竄的服務(wù)生撞到了范之勛,范之勛一個踉蹌,劉雪婷微笑著就勢靠向范之勛向著她迅疾而來的閃亮鋒利匕首……
“之勛……”劉雪婷痛苦卻面帶微笑輕輕叫了一聲,輕輕地倒下。
何謂衷情,何謂癡心,何謂系懷。
盡詞中尋酒,酒中尋夢,黃粱一枕,青杏空栽。
昨日風(fēng)光,經(jīng)年歲月,淡淡蒼煙去又來!
誰曾念:那倚天霞紫,可是靈臺?
忍將這副形骸,共珠老殘陽附雪埋。
看釋迦拈葉,摩呵抿笑:恍如海市,惚若蓬萊。
倦了追逐,窮乏欲望,管甚誰人相度猜?
非關(guān)我,這蕓蕓阡陌,俱是癡孩?。?/p>
……
“雪婷——”范之勛的聲音刺破人的耳膜。
“雪婷——”潘淵、吳崇良和何韻撕心裂肺齊聲叫喊。
“媽——媽——”小范疇的聲音穿過粗啞沉重的大人們的聲音,穿過這熱鬧的酒店,穿過這個繁華的都市,穿過漆黑而神秘的夜空,清脆稚嫩卻刺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