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他的娘子,共度一生、共建家園的嫵音。
現(xiàn)在的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她刻意地低下頭,穿著粗布白衣,應(yīng)該不會引起官兵的注意,混在進城的一群人中并不出色。
幸好,他沒有入城,城墻上已貼了他的畫像,別的什么也沒寫,只是寫著緝拿,連個理由都沒有。好一個瞞天過海??!看來,那老皇帝真的是快不行了。
順利地進了城,她一路就直奔賣早點的地方,多買些包子比較好。
她買了不少包子,小二用紙包好,她接過來揣在懷里。茶樓里還有賣湯的,嫵音想了想,走了過去。裴奉飛的身體需要好好補一補,他受的傷可能還有好多是她不知道的。
“小姐,買湯???這可是白鴿燉的湯,很滋補的,就只剩這一盅了?!?/p>
“多少銀子?”買了包子,所剩的銀子并不多了。
“帶走是十兩銀子一盅,在茶樓喝是七兩銀子一盅。”
真是貴啊!嫵音掂量著手里的銀子,“我只有八兩銀子,可是,并不是我喝?!?/p>
“真可惜。那小姐,還要點兒什么?”殷勤的小二很會做生意。
“把這湯包起來給這位小姐。”好聽的聲音響起。
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會有人要送東西給她?真是怪了。嫵音轉(zhuǎn)身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那個曾有幾面之緣的五公子。
她淺淺一笑,“幸會,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看到你。”
此刻的她依然是那般的平和,臉上帶著淺淺的笑,越發(fā)顯得動人。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會進一步發(fā)現(xiàn)她的美麗動人呢?她全身洋溢著一種輕快而幸福的氣息,讓人看了她的笑就忍不住要著迷。
皇甫玉華看得癡了。嫵音皺起細眉,她可不喜歡他這樣看她。嫵音輕聲說:“五公子,嫵音還有事情做,失陪了?!彼p側(cè)身,提著包子就走了,她要早些回去,裴奉飛在等著她。
皇甫玉華接過小二包好的湯,追了上去,“嫵音,嫵音,我想我們真的有緣,可以請你上去坐坐嗎?”他指指二樓,原來他是看到她才下來的。
嫵音搖搖頭,“不太好。五公子,你的繡畫我會盡快繡好,到時候再托人帶給你?!?/p>
她感覺到他身上有種危險的氣息,他是尊貴的公子,必是有什么后臺的,如果惹上這樣的人物,對她和裴奉飛恐有不利。
“嫵音小姐,能在這里遇到你,真不可思議。我是昨天晚上才到這里的,你在這里有親人嗎?”他想知道她更多的事情,如果她真住在這里,那么他會找出更多的時間以制造相遇的機會。
看來他似乎想要纏著她。嫵音正色說:“我還有急事,五公子,失敬了?!?/p>
“嫵音小姐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這城里最近不太安全?!?/p>
是啊,不太安全,她當(dāng)然知道,正在抓裴奉飛不是嗎?她還是同黨呢,她有些想笑。
一隊官兵走近,她閃到路邊,可是那些人卻一步步地往這邊走來。
她提起心,一手緊緊地抓著包子,一手摸到了袖中的匕首,她不能被抓,不能害了裴奉飛,更不能讓他來救她,這里真是天羅地網(wǎng),處處是官兵。她想必要時她可以自盡,這樣裴奉飛就會死心,不會自投羅網(wǎng)。
心里閃過千百種念頭,防備地看著官兵。
只是那些人看了她一眼,卻并沒靠近她,而是躬身對那五公子說:“五王子,城里都戒嚴了,五王子交代的事也都辦好了。城外一切如常,只要他進了城,保準飛不出去?!?/p>
五王子走到一邊,低聲又說了些什么,她不太清楚,她只知道他是五王子,一個滿腹心計、陰狠的王子,要置裴奉飛和她于死地的王子。
她的心涼了半截,她竟然和他有來往,還答應(yīng)替他繡什么鳶尾蘭!她直直地走,越走越快,甚至跑了起來,不去聽后面他的急呼聲。
“嫵音?!碑吘故桥?,她跑不過他?;矢τ袢A一把拉住她的手,直直地看著她的眼,“嫵音,為什么要跑?”
為什么?她好想笑,讓他抓嗎?不,幸好他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且,他的眼里只是流露出些許不解與不安的意思。
她冷淡地說:“五王子,請放開我的手。我不過是個平民百姓,請五王子不要在街上抓我的手?!?/p>
為什么她不像一般的女子,在知道他的身份后眼前一亮,想要抓住他?她的反應(yīng)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他不想放她走,好像只要放開她的手,她就會飛得無影無蹤?!皨骋?,有什么不妥嗎?我的確是五王子?!彼]有三王子身上的那股霸氣和粗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