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亂想,那個女人轉過頭來,她有一對貓兒一樣的漂亮眼睛,此刻這雙眼睛正微微上挑著,風情萬種地看著林青。
“你是女人?”嫵媚的貓眼兒閃了閃,笑了,“有意思……”
林青不太喜歡她看自己的眼神,太漫不經心,又太嘲諷了。
那女人卻不在意,看了看林青手里的果汁,將烈酒一下子倒?jié)M手中的杯子,然后倒在林青的杯里,似笑非笑地說:“美人兒,陪姐姐喝一杯。”說著,酒杯就放到了林青嘴邊。
濃烈的酒味嗆得林青幾乎窒息,她險些咳出來,連忙轉過頭,一伸手就要推開那個女人。出乎意料的是,酒杯轉了一個彎,那個女人把酒一下子全喝了進去。
“喂,你……”林青訝異,杯里的酒雖然不多,但“龍舌蘭”是出了名的烈酒,她這樣一口干了會不會醉倒?
果然,喝干了酒后,那女人便伏倒在吧臺上。
“喂,你沒事吧?”林青心里有點沒底,推了推她,卻不見動靜。
難道……死了?
林青的腦子里嗡的一聲,忙又去推她,心里想著是打電話報警,還是把她直接交給吧臺的服務員。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伏在桌上的人突然笑了出來,笑得身體都戰(zhàn)抖了。
林青頓時臉就紅了,心里有些氣惱,自己的好心竟然變成了玩笑。
那女人直起身來,涂著彩繪的手指在燈光下亮閃閃的。她拍著林青的臉笑,“傻孩子,姐姐死不了?!?/p>
林青真的生氣了,一把推開她。世上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拿別人的愛心和同情當玩笑。
雖被人推開,但那女人并不生氣,而是優(yōu)雅地從手包里拿出一根香煙,點燃后深吸了一口,看著林青,“小妹妹多大了?氣性倒不小。我叫Susan,你呢?”
“林青?!绷智鄾]好氣地回答。
被她一看,林青感覺自己真成了小孩子,說什么話都沒用了。這種女人顯然是在交際場上混久了,自己這點道行一眼就被她看得明明白白,再多說也無益。
見林青不說話,Susan笑笑,“年輕真好,我像你這么大年紀的時候也一樣,說氣就氣,好像這世上的人都欠自己的。長大以后才知道,原來不是別人欠自己,其實是自己欠了別人的……”
她的聲音低且沙啞,奇異地穿透喧鬧的音樂,帶著一種莫名的憂傷。林青不由得轉過頭去看著她,只見那雙貓兒一樣的眼眸穿過了香煙的輕霧,縹緲地看向一個黑暗的角落。那里有一張長長的沙發(fā),上面坐著一個男人。
燈光太昏暗,林青看不清那男人的臉,可是隱約能感覺到他特有的氣質。這是一個從容淡定又隱隱透出幾分危險的男人。他靜靜地坐在那里,卻仿佛眼前的一切盡在掌握。他看起來從容不迫,令人無法抗拒。
男人似乎感覺到來自這個方向的目光,轉過頭來,恰好有一束光打在他的臉上,太好看的一張臉,長眉入鬢,高挺的鼻梁,抿得緊緊的薄唇,冷酷到幾乎沒有表情。他見Susan看著他,仿佛早已預料到,卻是連一個笑容都吝嗇施舍,只無動于衷地轉過頭,和身邊一個穿著紅衣的年輕女孩說話去了。
“好無情的人。”林青心里想著,卻說出了聲。
“是啊……無情?!盨usan嘲諷地笑,“魏成晨是天下最無情的男人、最會玩弄女人的男人,聽說他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超過一個月的……”
“禽獸?!绷智嘈÷曉谛睦锬钪?。她想象不出一個人的感情和身體怎么能和如此多的女人糾纏在一起,似乎只有禽獸兩個字可以形容這種人。
她從小到大心里只喜歡過一個人,就是林涵。這種感情幾乎從小學就開始了,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改變過。就算打破頭,林青也不明白一個人如何能像魏成晨一樣,可以和眾多女人在一起。
Susan見林青皺著眉頭,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卻笑了,“可是怎么辦呢?我懷了這個男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