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九王爺竟……哎？X哥，您要說什么來著？”

“你們這七嘴八舌的，哪里有我說的時(shí)候！”

“對不住，您說您說。那九王爺死了以后怎么啦？”

“死了以后還能怎么著？他活著呢！”

眾人大驚，有茶碗掉在桌上的聲音，“從地里爬出來的？那可不容易，皇家陵墓還不都砌得死死的？”（我：別是成了吸血鬼了吧？）

“你們讓不讓我說話了？我是說他沒死！”（我：也是，混蛋一般都死不了。）

“那尸體是誰的？他一直在哪里？”

“據(jù)說那尸體是九王爺?shù)囊晃黄腿说?，他掠走了王爺衣服，不期然，失足墜崖?！?/p>

“那九王爺呢？”

“據(jù)說是醉酒失足碰了腦袋，失憶了近一個(gè)月，才想起來怎么回家。原大內(nèi)第一高手親自護(hù)著回了皇城?！保ㄎ遥焊仪槭呛榷嗔?，該！）

“皇上為此大宴群臣，慶賀九王爺歸來。只可憐了顧家小姐?！?/p>

“卻是如何？”

“那顧家小姐與九王爺琴瑟親好，兩相愛慕。九王爺失蹤時(shí)，顧家小姐日日以淚洗面，夜夜望空祈禱（我：死了還有什么祈禱的），積勞成疾。九王爺回來，她油干燈盡，拉著王爺?shù)氖?，一聲長嘆而亡啦?！北娙诉茋@不已，一片欷覷，紅顏薄命，感人至深，等等。

哦，是個(gè)愛情故事，這個(gè)我懂。我笑著說：“這個(gè)故事與我講的將軍和夫人的故事哪個(gè)好？”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佑生，我嚇了一跳。

他的身子靠著墻，臉色慘白，閉著眼，顯得疲憊不堪，像剛被三座大山碾過一樣。聽見我的話，他微抬了一下眼簾，又合上，輕聲說：“沒法比?！蹦撬蚕⒌难凵袼坪醭錆M了黯然和絕望。

我忙問：“你很累嗎？”

他似乎點(diǎn)了一下頭，依然閉著眼，忽然輕聲問：“你信他們說的嗎？”

“哦，明星八卦，我家鄉(xiāng)也有。不可全信，不可不信。像這種公眾人物，大都有難言的隱私。既然是隱私，自然為眾所不知，大家知道的就不是隱私了是不是。所以大家知道的大概不都是真的。這王爺要是如他們講的這樣的話，就簡直是個(gè)混蛋哪?！?/p>

他撲哧一下笑了，再睜開眼睛，又是一片生機(jī)，身子離了墻。

又聽那邊說：“邊關(guān)吃緊哪，自從幾個(gè)月前定遠(yuǎn)將軍被莫名調(diào)離，韃虜連連奪地略鎮(zhèn)哪。”

“是啊，皇上剛欽點(diǎn)了程遠(yuǎn)圖為威武將軍，行將上任呢?！?/p>

“聽說這程遠(yuǎn)圖一向是九王爺?shù)膿从眩苍S九王爺知他底細(xì)，向皇上保舉了他?！?/p>

“我倒不看好。那程遠(yuǎn)圖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恐非佳選?！?/p>

“此話何意？”

“你不知，只有心里沒譜的人才目中無人哪！”

我一下笑起來，佑生問：“怎么了？”

我小聲說：“那程遠(yuǎn)圖若是如他們所說，我見一面就把他擺平了?！?/p>

他有點(diǎn)兒古怪地看著我，我以為他不相信，就說：“你不信？擺平這種人是我的專項(xiàng)。我要栽，一定是栽在你這種綿里藏針的人手里?！?/p>

他一笑說：“我信?！?/p>

那天他走時(sh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