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涵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了。

斯如懇求著說：“干娘，你告訴我吧，將來我也想跟你一樣，做個賢妻良母?！毖┖@才一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拉她坐了下來，問道：“你覺得鳳琴很年輕、很漂亮是不是？”斯如點點頭，表示認(rèn)同。

雪涵又說：“其實男人根本不在乎這個，男人在乎的是女人的進(jìn)退得宜和分寸把握，所謂該收的時候收，該放的時候放，不能太笨，也不能太聰明。太笨了，像鳳琴這樣，整天只知道抱怨和指桑罵槐，男人固然不喜歡，可是像綺羅這樣，事事凌駕在男人之上，男人也受不了——要知道男人都是自私的，他們苛求女人很出色，可以滿足他們的虛榮心，又希望女人的出色不要超過他們本身，可以滿足他們的控制欲——所以最聰明的女人就要懂得在獻(xiàn)丑和藏拙之間把握分寸?！?/p>

斯如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而后感慨：“原來這里面還有這么大的學(xué)問？”雪涵點頭：“當(dāng)然，男女之間就好比一場戰(zhàn)爭，攻城略地為的就是對方的一顆心，到最后，不管結(jié)果如何，誰能贏得誰的心，誰就是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者。”

斯如又好奇地問出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問題：“可是女人要怎么做才能讓男人看到她的進(jìn)退得宜和分寸把握呢？”

雪涵想了想：“那就要相處過了才知道?！?/p>

斯如用力地點了點頭：“干娘，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是我們整個莊子里最聰明的人。”

雪涵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這番話本來我要告訴綺羅的，可是她聽不進(jìn)去。她呀，太強了，她不明白，男人天生都有保護(hù)欲，一個楚楚可憐的女人永遠(yuǎn)比一個擁有戰(zhàn)斗力的女人受歡迎，她現(xiàn)在那么要強，我真擔(dān)心……”雪涵的臉上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為這個女兒，她真有些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斯如連忙安慰她道：“干娘，你別擔(dān)心，我會幫你勸綺羅的?！?/p>

雪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但愿吧！斯如，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女兒，你那么像我……”她心里有些苦澀，眼前的這個姑娘多好啊，若她是自己的女兒，又該多好？

斯如撒嬌地靠在雪涵的身上，嘴角邊卻露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她暗暗想著，干娘說得沒錯，因為她像她，所以她也一定會贏，一定……

八月十五

綺羅趴在自己房中的地上，整理著一幅軍事圖，這時突然聽到門開合的聲音，她抬頭一看，原來是斯如走了進(jìn)來。椅羅不由得驚喜道：“斯如你來啦？東西帶來了嗎？”斯如將手中的一系列胭脂水粉送上：“你大小姐吩咐了，我敢不帶嗎？”

綺羅笑著走到鏡前坐下，說道：“快，快教我怎么用？”斯如不禁搖搖頭：“這么大了，連胭脂水粉都不會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當(dāng)女人的？”綺羅只說：“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都不喜歡這些東西。”

斯如問道：“現(xiàn)在怎么忽然心血來潮了？”綺羅臉一紅：“今晚是中秋，我約了沐大哥?！彼谷珙D了頓，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她輕輕問道：“以前那個喜歡去酒樓跳舞，什么都由著自己性子來的綺羅去哪里了？怎么一個男人就把你堅持已久的原則全部瓦解了？”

綺羅笑容滿面：“這就是愛情的魔力，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而且當(dāng)你心里有人，那些繁華的花花世界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你的眼底心里都只想守著他，你明白嗎？”

斯如只好岔開這個話題，說道：“好了好了，別老是一副幸福的樣子來刺激我。來，我來教你?！彼_羅坐到鏡前打扮，忽然暼到了地上的軍事圖，于是問，“你——看了這么多天兵書，有什么收獲嗎？”綺羅興奮地說：“收獲可大了，你真不知道其中的樂趣，這里面充滿了對峙的玄機(jī)，什么時候該進(jìn)、什么時候該退，都有時機(jī)和狡辯。對了，我告訴你，我還在做一份攻破明家堡的戰(zhàn)略，到時候沐大哥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p>

斯如又問：“攻破明家堡的戰(zhàn)略？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