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暄笑著摸我的頭發(fā)，“我們當(dāng)然會快樂地過一輩子的啊。”

我譏諷道：“有陸穎之插一腳，你會不會快樂我不知道，顯然我是肯定沒辦法樂得起來的！”

場面一時凍結(jié)住。

蕭暄凝視我半晌，嘆氣，“她才是癥結(jié)所在，是嗎？”

我垂下目光。

“你對她，有點誤會?！?/p>

我嗤笑道：“我以為你是先皇的兒子，那才是誤會。而陸穎之要同我搶你，這是事實！”

“小華，”蕭暄拉住我的手，仔細(xì)地說，“穎之她是軍人之女，行事風(fēng)格當(dāng)然比那些書香閨秀要強(qiáng)硬一些。她或許冒犯了你，但是她沒有惡意。她同我說過，她十分欣賞你?！?/p>

“我感謝她的賞識?！蔽宜﹂_蕭暄的手，“不過我沒辦法接受她的好意。”

“小華，”蕭暄說，“她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壞……”

“你會娶她嗎？”我打斷他的話。

蕭暄嘆了一口氣，敷衍地點了點頭，又立刻急切地說：“她永遠(yuǎn)都不會超越你，小華。你是我生命中獨一無二的女人，是我心甘情愿與之共度一生的人。而我也絕對不會允許陸家坐大，讓發(fā)生在先帝身上的事情在我這里重演。我既然已經(jīng)滅了趙家，就不會再弄出一個陸家來。”

我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她……還有其他人吧？”我說，“娘說了，張偉民有意把妹妹嫁給你。還會有選秀，征集各地官員之女，替換現(xiàn)在宮中的侍從，進(jìn)行一場大換血。”

蕭暄沒有否認(rèn)，“這是必不可少的。我不能讓宮里還留有隱患，我也必須有掌握臣下的籌碼。他們有心拋出提線，我自然會握住。江山我還沒有坐穩(wěn)，這片山河再也經(jīng)不起又一次動蕩。小華，你……”

“我理解?！蔽业吐曊f，“我并沒有說你做錯了。”

蕭暄捧起我的臉，逼我看他。他深深地凝視著我。

“你要我發(fā)怎樣的誓都行。我這一生有很多愿望，但是最美好的，就是你能陪在我身邊?！?/p>

我輕聲說：“我可不想讓你發(fā)一些你將來會后悔的誓?！?/p>

蕭暄焦急而痛苦，抵著我的額頭說：“我發(fā)誓以后只愛你一人，你的兒子會是將來的皇帝，你的家族……”

我捂住了他的嘴。

有些話，真是越說越錯。我該怎么向一個生長在這樣環(huán)境中的男人解釋一夫一妻制？或許本身跟一個帝王要求雙方平等的愛情和婚姻，就是天下最最愚昧可笑的行為。

“我不要這些承諾。”我沖他笑笑，“你從來沒有騙過我。你所能做到的都做到了。你做不到的，只是你能力不到，那并不是錯。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但是也并不后悔愛你一場。”

“小華……”蕭暄有點不安。

我聳聳肩，“我累了，明天還要去見姐姐。你也回去休息吧。”

蕭暄沉默，目光灼灼，我別過臉去。

他伸手抱住我，似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擁住我，臉埋在我肩窩，很久很久，都沒有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