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達事務(wù)所的時候，成志東又打電話，這次是忙音。其實這時候葉齊眉已經(jīng)站在窗口有一會兒了，手里還握著電話，那邊藺和剛剛說了一句，她就看到快速駛?cè)胲嚨赖腝7，不自覺地迅速回答。

“沒事，我后來回了事務(wù)所，現(xiàn)在剛忙完?！?/p>

“忙到這么晚？你的身體吃得消嗎？我有一個朋友是醫(yī)生，剛才我跟他聯(lián)系，說了一下你之前的情況，他說最好還是徹底檢查一下，如果你方便的話，去做個全身檢查？”他的聲音柔和清晰，可葉齊眉只看到樓下的某人已經(jīng)推門下車，她根本沒聽進去電話里說了些什么。

“檢查？不用了，我自己會安排時間去。對不起，我約了人，現(xiàn)在趕時間，再聊OK？”

“好，那你自己小心。”他倒也干脆，沒再多說。

她合上電話往外走，腳步有點兒快，電梯打開的時候差點兒撞上正走出來的保安。

葉齊眉轉(zhuǎn)身避讓，突然胳膊一暖，她已經(jīng)被人抓住，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小心?！?/p>

她頭一偏，微微一笑，抿著好看的唇線，眼里有光。

奇跡，心神不定了好幾個小時，就是這一瞬間，五臟六腑全都回到原位，舒服得想嘆氣。掌心下是她纖細的手臂，成志東渾然忘了放開，他抓得自然。

他的另一只手也伸過來，先探探她的額頭。

葉齊眉抓下他的手，“我沒發(fā)燒?！?/p>

“走吧?！彼纱嗟乩?。

“到哪里去？”

“看醫(yī)生?！?/p>

“醫(yī)生有什么好看，長得像劉德華嗎？”葉齊眉心情很好，居然一本正經(jīng)地開玩笑。

“寶寶！”成志東再次氣結(jié)，差點兒沒把她直接舉起來扔到車?yán)?。他從越南飛回上海，不是為了被她當(dāng)面氣死的。

哎呀，他瞪過來了。怎么覺得面前的男人好可愛，葉齊眉笑得直不起腰來，“好啦，我約了時間明天檢查，你不要急，這么晚了醫(yī)生也要下班的呀？”

“明天？明天我早上就要走?！彼妥谒磉叄θ菡樟亮苏麄€車廂。成志東感覺不到疲憊，他只想這么看著她。

葉齊眉再次震驚，睜大眼睛。

在她的堅持之下，成志東終于放棄半夜騷擾醫(yī)院的計劃，兩個人吃了點兒東西就回去休息。

他躺到床上習(xí)慣性地張開手臂，葉齊眉剛一躺下，就被牢牢地圈了過去。

“喂！”

他嘆氣，“我不是禽獸，那才是。”

電視里正在放Discovery，“跟蹤猴群的一年”，畫面里的猴王威風(fēng)凜凜，身邊妻妾成群。

她笑了，安靜地看了幾分鐘。他又有問題了，“進化？進化是什么？”

葉齊眉一時想不起那個詞，簡單地描述，“猴子變成人??！”接著她又追問了一句：“你信嗎？”

他仔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的肩膀厚實，頭枕在上面感覺很放松。她一邊蹭著他的肩膀一邊笑，“我以前也不信，不過看到你就信了。”

這是什么話？成志東雙手一用力就把她抓到身上，對著她扮猴子臉，“你男人是猴子變的，這樣你也喜歡？”

他的臉近在咫尺，葉齊眉笑不可抑。突然想起什么，她伸出雙手抓住他的臉，表情嚴(yán)肅，“猴子變的沒關(guān)系，不過不許學(xué)它妻妾成群。如果對別人有了感覺可以跟我直說，我一定會理解，不說就是劈腿，要讓我知道就……”

“干嗎？”

“你說呢？”她挑了挑眉毛，話只說一半，余意無窮。

他不語了，然后坐直身子與她對視。

“干嗎？”這次輪到她提問題。

“齊眉，我不會，你也不可以?！背芍緰|表情嚴(yán)肅，沒有親昵地叫她寶寶。

這樣的話……真的是他這種習(xí)慣了自由的男人說出來的嗎？

在法庭上能言善辯的葉齊眉，居然就這么愣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著她沉默，成志東感覺怪異。他抱緊她的腰，霸道起來，“不說話？不說話就當(dāng)默認(rèn)啊，不許反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