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茶宴,在刀來劍往中結(jié)束。后來,楊不愁若有所思的眼光令我如坐針氈。我擔心,和上官飛花說得越多,就越讓他了解我。而我很不喜歡被觀察的感覺。
上官飛花低頭彈琴,楊不愁坐在小亭的正首,我在他的左首。一首曲子用現(xiàn)在的時間換算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我覺得自己的腰都快僵了。再不活動一下,肯定會斷掉。
桌上的水果都是削好的,可是我盯著那把銀白色的小刀竟有一種沖動,想拿起來耍耍。
怎樣耍?我還沒想好,但是那種沖動卻是非常非常地強烈。
旁邊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盛著葡萄的盤子推到我的面前。抬頭一看,楊不愁點點頭,輕輕一笑。丹鳳眼因為輕松多了許多柔和,我不敢多看,拿起葡萄一點點地吃著……
入夜,楊不愁如期而至。那個“板凳”的威脅始終在耳邊回響。
他要檢查我,若是被楊不愁破身,我會被宰掉的!
可是,楊不愁并不知道這些。他伸展雙臂站在我面前,讓我?guī)退馊ヒ路?。慵懶的神情不像一員武將,而應該是個文臣才對。能屈能伸大丈夫,在婦人面前一樣“伸縮自如”。
外面月色朦朧,我慢慢地解著,心里思索著對策。
楊不愁也開口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是。”借著行禮,停下來不解衣服。 “板凳”怎么還不來?。课乙粋€人能撐住嗎?
“哦,不必多禮?!?/p>
“是!”再來一個,被楊不愁托住臂肘。
“好了,好了!你能記得多少?連父母都不記得嗎?”
這話問得——好像他不相信我是紀家的孩子似的。唉,他們一個個都和人精似的,又有那么多千里眼耳報神給他通風報信,哪是我能對付得了的?只能含含糊糊地應下:
“確切的也不好說。不過忘得是有些多。”
“呵呵呵,哈哈哈!”楊不愁突然仰天大笑。我趕緊松開手,剛解開外袍的襟袢。即使照這個速度,一晚上也足夠解開了。
真恨不得讓“板凳”一刀殺了,也比在這里磨嘰強!
“好吧!我姑且信你?!睏畈怀钔蝗皇兆⌒θ荩Z氣嚴厲地說,“我不管你是哪里人,什么背景,什么來歷。既然入了我楊家的門,做了我楊家的媳婦,就老老實實地守著我楊家的規(guī)矩。白天我看你挺機靈的,不過還是有些不懂規(guī)矩,今后媽媽們會多多指點你。你要虛心學習,不要丟了楊家的臉面。你和飛花,我會一視同仁。不過,要是背地里耍把戲,壞了楊家的名聲,可別怪我不客氣!當年紀大人也曾有恩于我——”他的語氣又突然放柔,摟著我的肩膀,在耳邊低聲呢喃,“他既然認你,我也不想難為你。至于你的過去,希望你好自為之!何況——”楊不愁輕佻地抬起我的下巴,“我也不是柳下惠,你這樣一個美人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說完,伸手就要自己解衣。
我想都沒想,上來攔住他:“夫君不可!”
嗯?丹鳳眼突然睜大,威脅地瞪著我。
我趕緊解釋:“賤妾回來時才發(fā)現(xiàn)癸水已至,還請夫君見諒!”看他還是不信,我只好繼續(xù)解釋,“本來應當重新?lián)袢盏?。只是皇命難違,賤妾的身子一向不好,癸水之期始終不定,所以——”
楊不愁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天才冷哼一聲:“為什么沒有標記?”
?。窟@個還要標記?后來我才知道,女人來月事的時候,門上是要掛一種辟邪的草的。不過我根本就沒來,媽媽自然不會懸掛??墒菞畈怀畈粫z查,也不會追究,只是覺得很沒面子,敗興地離開。
呼——
癱坐在床邊,扶著腰,那里酸疼至極。癸水可能這幾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