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爺?shù)暮蠡▓@,云香坐在池塘邊,手里拿著一朵花,花瓣被一片一片撕下來,她嘴里念念有詞:“死溫良玉,臭溫良玉……”踏雪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忍不住道:“格格,今天你可已經(jīng)撕了好幾朵花了,還沒消火呀?”云香氣呼呼道:“沒有,沒有!”說著把花一扔,“氣死我了!”
“溫老板做了什么,惹格格氣成這樣?”
“他……”云香驚覺失口,狡辯道,“誰說我在氣他了?”
“咦,你嘴里不是一直念叨著他的名字嗎?”
云香語塞:“我……你少自作聰明了,我才不會生那個家伙的氣……我是討厭他——”
“好吧好吧,我說不過你,不過我知道,有多氣,就有多討厭,有多討厭就有多在乎,有多在乎就有多……”踏雪抬上杠了。
“不許說,再說我翻臉了!”云香惱了,伸手作勢欲打。
踏雪一笑:“是是是,奴婢不敢了,格格饒命——”
云香放下手長嘆了一聲,眉頭深鎖:“踏雪,你說,是不是每個男的都是好色之徒?”
“也未必吧,”踏雪坐下來,支著下巴想了想,“比如溫老板就不是?!?/p>
“天下烏鴉一般黑,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想到這兒,云香生氣地把手里的花瓣一股腦兒拋到了河里。
積善堂里,良玉在大寶面前焦急地來回踱步,心里暗自惱恨劉公子的多嘴,忽然聽見門外有動靜,他趕緊跑出去看,卻又一臉失望地回來了。
被晃暈的大寶知道良玉為什么心煩意亂,勸慰道:“不用這么心神不寧,傲雪姑娘一定會來的?!?/p>
良玉嘆了口氣,大寶忽然興奮道:“看,說曹操曹操就到!”良玉以為是云香來了,激動地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走進來的是拿著藥的踏雪。他趕緊跑了上去:“踏雪姑娘,傲雪姑娘怎么沒有來?”
踏雪冷冷道:“她病了?!?/p>
良玉大吃一驚:“病了?什么?。繃啦粐乐??我去看她?!彼庾呷ィ惶ぱ┮话牙?,“她就是被你氣病的,如果你想她好的話拜托你別再出現(xiàn)了,不然氣死了她小心遭報應。”
良玉急道:“這是誤會,我可以解釋的,那個百日紅……”踏雪打斷道:“行了,什么百日紅千年綠的,我不要聽。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那個氣病的人?!?/p>
良玉央求道:“踏雪,我知道傲雪現(xiàn)在很生氣,你就看在我把你們從花滿樓救出來的分上,幫我一個忙行不行?”
踏雪扭頭不理。
良玉顧不了那么許多,徑自說道:“明天這個時辰,你跟傲雪姑娘一起來,我在旁邊的味香樓等你們?!?/p>
“明天府里忙得很,走不開?!碧ぱ┮豢诰芙^了。
“踏雪姑娘,我可全靠你了,你有什么條件盡管說?!绷加窦钡脻M頭大汗。
“條件?你把我踏雪當什么人了?花滿樓的百日紅?”踏雪柳眉倒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
踏雪擺手道:“行了,你們男的都一樣。藥我送到了,再見!”良玉、大寶來不及攔住踏雪,她已經(jīng)跑了出去。
花滿樓里,百日紅正對著鏡子梳妝打扮,花媽媽領著良玉走了進來。自踏雪走后,沮喪的良玉拉大寶上了酒館,喝了個稀里嘩啦,但好歹在大寶的勸說下鼓起勇氣來到花滿樓,再見百日紅,不免有些尷尬。
“紅姑娘……”良玉訕訕道。
上回良玉灌醉百日紅,她嘴上雖不說什么,心里卻存了疙瘩。這回見良玉又來尋她,便打定了主意要討回顏面,便媚笑道:“原來是溫老板,紅兒剛一想您,您就來了,我們可真是心有靈犀啊……”
花媽媽眉開眼笑,使個眼色:“好好服侍溫老板?!卑偃占t應是,花媽媽放心地走了。
百日紅輕擺腰肢靠上前去,嬌嗔道:“上次你真壞,把我灌醉自己先走了,害我好等——你是覺得紅兒不夠漂亮呢,還是覺得紅兒服侍得不夠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