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豪打斷他的話,淡淡道:“可以了?!敝芙?jīng)理立即拍拍手,試片室里頓時燈火通明。周經(jīng)理還在說著:“沈老板,您看——”
世豪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樣子,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我考慮一下?!闭f罷帶著月容頭也不回地離開,剩下周經(jīng)理徒勞地在身后追喊著。
北市的街道上人潮洶涌,這里的人們衣著都比較時髦,女子含情,男子斯文,與京城的風(fēng)貌很是不同。
良玉、開心、大寶戴著帽子裹著頭巾,低眉順目,含著胸,貼著墻根一陣疾走,生怕被人認(rèn)出來。
大寶邊走邊悄悄說道:“溫大哥,我們這都到北市了,應(yīng)該不會被認(rèn)出來吧?”
良玉壓低嗓門回道:“難說,還是小心點(diǎn)兒好?!?/p>
這時,一輛闊氣的馬車飛馳而過,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一家氣派的綢緞莊門前。下車的人三十來歲,穿著合體的藏青色西服,褲線筆挺,腳下蹬著一雙锃亮的白色尖頭皮鞋,胸前垂著金燦燦的懷表鏈子,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他手里抓著一個煙斗,五官俊秀又隱隱透著股威勢,此刻正向馬車上伸出手來。那馬車上還坐著一個美艷無方的女子,此時那女子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不肯下車。
“月容,你怎么了?”原來是沈家錢莊的老板沈世豪,難怪富貴逼人,那女子自然便是他的情婦花月榮了。
“我有點(diǎn)頭暈,你抱我下來?!痹聵s撒嬌道。
“放肆,你要下來就下來,不下來,我走了。”世豪似嗔非嗔,轉(zhuǎn)身往前走去。
月容見世豪并不在意,無奈之下只好下車跟上去。
就在這時,一個小偷趁他倆打情罵俏的時候,一個箭步?jīng)_過去,一把搶過了月容手里掛著的名貴貂皮小包,撒腿就跑。
一怔后月容放聲尖叫道:“抓小偷??!”
那小偷也許是新手,慌不擇路間正好撞到了一旁走路的良玉,大寶正待要讓良玉不要多管閑事,良玉想也沒想,已經(jīng)追了過去。
只見良玉拿起街邊的一把掃帚朝小偷扔去,正好砸在小偷的腳上,小偷被狠狠地絆了一下,摔了一個狗吃屎。良玉上前奪過包,剛想擒那小偷,那人猛地翻過身來,使勁一推他,連滾帶爬地跑了。
月容正在那里焦急,良玉拿著包過來問道:“小姐,這是你的包吧?”
月容拿回包隨意翻檢了一下物品,滿面笑容地遞了兩塊銀元過去打賞良玉。良玉大窘道:“不用了,我抓小偷是因?yàn)榭床粦T,不是要拿錢?!闭f罷轉(zhuǎn)身就走,這時冷眼旁觀的世豪叫住了他:“小兄弟,身手不錯,不知道在哪兒高就?”
良玉凄然一笑道:“四海為家?!?/p>
世豪一手瀟灑地插在褲兜里,吸了口煙道:“有沒有興趣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人才的?!?/p>
良玉想了想,示意開心和大寶到自己身邊來,他平靜地對世豪說道:“我不是一個人,我們是三個人?!?/p>
世豪微微一笑:“只要你愿意當(dāng)我的保鏢,沈家錢莊不在乎多幾雙筷子?!?/p>
良玉還有些猶豫,大寶卻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歡呼起來,良玉想到三人無依無靠,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心下無奈,只好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傅倫的病一直沒有起色,近一段時間犯病的次數(shù)不減反增,喝了再多的藥也無濟(jì)于事。這日云香帶著藥走進(jìn)傅倫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傅倫又在不停地抽搐,房間里又沒有人,云香不由得慌亂起來,張嘴就問:“爹,娘呢?”
傅倫完全聽不懂云香的話,只是在那兒痛苦地抽搐著。這時,玉琴帶著一個面生的大夫急匆匆地來了。
玉琴將大夫引至床前,慌忙道:“大夫,你快給看看,本來還好好兒的,突然就這樣子了。”
大夫走到傅倫面前,仔細(xì)地給傅倫把脈,觀察傅倫的狀況。
云香把玉琴拉至一旁,悄聲道:“娘,今天怎么不是天羽請的李大夫來看?”
玉琴也壓低聲音,眼睛瞅著傅倫這邊,生怕驚擾了大夫問診:“你爹一下子抽起來,我沒辦法,找不到人,就先請了這位大夫來看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