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的叫喊聲讓云香微微偏了偏頭,看見良玉,她心頭一緊,立刻裝作沒看見,在天羽的陪伴下上了馬車。
良玉跑了過來,攔在馬車前。他以為是天羽強(qiáng)逼云香,正和天羽糾纏,云香掀開車簾,平靜地說道:“我想清楚了,跟著你,只有受苦,不會有好日子過。我需要的是安全感。”
良玉大驚失色,不明白何以過了一晚,一切都發(fā)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見他還糾纏不清,天羽喚來巡捕,命令他們教訓(xùn)良玉。良玉已經(jīng)被打得站不起來了,云香走過去,輕聲對他說道:“昨天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一天,就讓它成為最美的回憶吧。別再來找我?!?/p>
云香要走,良玉拉住了云香的手,熱淚盈眶。云香狠狠心,用力掰開他的手指。天羽見狀大怒,沖上來一拳將他打倒在地。云香心里一緊,上前攀住天羽的手臂,靠近他耳邊說道:“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
天羽冷哼一聲,上了馬車??戳肆加褚谎?,云香輕輕地放下了車簾。
馬車向前馳去,空氣中只剩下良玉撕心裂肺的呼喊。
無論良玉裝扮成什么樣去找云香,云香都像鐵了心一般不為所動。寒冷的夜,良玉獨(dú)自一人裹著衣服走在大街上。
這時,一個叫阿才的小工手里拿著一疊傳單,走到良玉面前說道:“喂,米倉在找人搬米,我看你身體還算結(jié)實(shí),怎么樣?愿不愿意去?”
良玉神色恍然地看著阿才,喃喃道:“我連最重要的都失去了,還要這些干什么?”
阿才見他隨手扔了自己遞去的傳單,有些不高興了:“喂,你這人怎么不識好歹,不去就不去,扔我的傳單干什么?真是好心沒好報……”
良玉伸手一把揪住他:“好心就會有好報嗎?我的心那么好,為什么老天爺都看不到?”他搶過阿才手里的傳單扔得滿天都是。
阿才憤怒地推了良玉一下:“你這個瘋子!瘋子——”
良玉坐在一堆傳單中,大聲地哭了起來。
阿才是天羽安排的探子,他把良玉不識好歹的舉動報告給天羽,氣得天羽哇哇亂叫。
云香從外面進(jìn)來,天羽眼珠一轉(zhuǎn),忙斂了怒色,故意說道:“那個溫良玉你們要對他照顧一些,別讓他干太重的活兒,工錢嘛,稍微多給點(diǎn)兒,聽見了嗎?”
阿才見天羽使勁給自己使眼色,會意地應(yīng)了下去。
天羽攬過云香道:“云香,我已經(jīng)兌現(xiàn)承諾,給溫良玉找了一份搬米的工作,底下的人我也都吩咐好了,絕對不會為難他。你說你該怎么謝我呢?”
云香一愣,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天羽。
天羽望著云香頓了頓,說道:“晚上我看你都沒吃什么東西,一定餓了,我去給你煮碗粥?!?/p>
云香推說沒胃口。天羽便伸手去拉她:“那……我們就早點(diǎn)休息吧……”
云香縮了縮手:“我馬上就是你的人了,你急什么?一切等成親之后再說吧——”
天羽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是看你不舒服,想扶你進(jìn)去休息,我方天羽不是那種猴急的人?!?/p>
云香扭頭往臥室走去,天羽追在后面喊道:“我保證,給你一個最風(fēng)光的婚禮?!?/p>
云香回頭沖天羽一笑,一轉(zhuǎn)頭,臉上的笑容又凝結(jié)了。
開心忘不了良玉,有時候會神色恍然地往街上走,一走就走到以前遇到良玉的各個地方。大寶心疼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要陪她一起找良玉,卻被她嘴硬地否定了。
這一天,她又恍恍惚惚地走到了云香家門口,大寶勸她進(jìn)去找人,她清醒過來,跺了跺腳轉(zhuǎn)身欲走,忽然看到良玉一臉憔悴,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過來。
“為什么她總是不相信我能保護(hù)她,為什么?”良玉正在自言自語,抬眼看看開心,又看看大寶,忽然身子一軟,整個人暈倒在地。
開心和大寶趕緊撲上去,一起扶著良玉入內(nèi)。
良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見到大寶和開心,一時不知身在何處。聽大寶說是在云香的家里,頓時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