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十四弟,這么晚了還出城?”
楚言一眼瞟去,就見十四阿哥滿臉堆笑滿眼驚奇,正催著馬靠過來,在他身后九阿哥駐馬停在了一丈以外,一臉詭異。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不是巧合。
十四阿哥目光閃爍,痞痞地調(diào)侃道:“有美在懷,不亦樂乎!八哥,快活之余也該心疼這匹馬才是。駝著兩個大活人不算,還有這份深情,嘖嘖!”
八阿哥皺著眉瞪了九阿哥一眼,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說:“十四弟,哥哥前兒見到一把好劍,趕明兒到我那兒看看喜不喜歡。我們趕著回京,有什么話,回頭再說!”
“好劍?好啊,去看看。”十四阿哥嘴里嘟囔著,見八阿哥一手提著兩匹馬的韁繩,另一手攬著懷中佳人,騰不出空來攔他,就要去扯那女子的風(fēng)帽:“好容易遇上,嫂子好歹照個面啊?!?/p>
冷不丁,一只小手伸出來,重重地拍下那只魔爪:“十四爺,您一邊吉祥!”楚言心知又中了九阿哥的算計,十四阿哥是個愣頭青,躲不開,倒不如大大方方地亮相,她倒要看看事情是不是就能像九阿哥想的那樣。
十四阿哥呆呆的,不敢置信:“楚言,怎么真的是你?你幾時和八哥——怎么不告訴我?”
楚言撇撇嘴,惡狠狠地啐道:“告訴你?你知道,滿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輕輕推了推那個人,“讓我下去,我要騎自己的馬?!?/p>
八阿哥苦笑,對付他這兩個弟弟,她比他有辦法。下得馬來,把她抱下來,再幫她騎上另一匹馬,整理好披風(fēng)。
十四阿哥愣愣地看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半天才想起楚言的控訴,氣弱地抗議著:“我,我怎么了?你的事,我可從沒跟人亂說。”
九阿哥得意揚揚地撥馬過來,先沖十四阿哥努努嘴:“怎么樣?聽九哥的沒錯吧?找到八哥,不就找到這丫頭了?”
對上楚言就把臉板了下來:“滿京城都知道,又怎么了?八哥哪點配不上你?要身份有身份,要人才有人才,我們不嫌你高攀,你還怕丟了你的臉?你不過仗著八哥寵你,爺們跟前也敢擺威風(fēng)?!?/p>
楚言冷笑:“九爺這么自作聰明惹是生非的主兒,我可高攀不起!天天等著九爺治我的罪哪。十四爺,您跟哪位爺親近不好,怎么就挑上人嫌狗厭的這位了?”
“你——”九阿哥一張俊臉漲成了豬肝,刷地揚起了鞭子。
八阿哥急忙拽住九阿哥的鞭子。
十四阿哥撥馬走了幾步,擋在了楚言前面,賠笑道:“九哥,大家說說笑笑的不好嗎,何苦動手?”
楚言躲在十四阿哥身后,涼涼地說:“要不怎么說有的人只長了手,沒長腦子呢?”
九阿哥大怒,知道打不著她,索性扔下鞭子,對八阿哥發(fā)難:“八哥,你聽聽,這些是個女人說的話嗎?她是不是你的女人?你到底管不管?你說個不字,弟弟我可就不客氣了?!?/p>
八阿哥除了嘆氣只能嘆氣,讓這兩人遇上,他就沒有消停日子,還都不能不管。九弟已經(jīng)吃了虧,只好先勸占了上風(fēng)的那位。卻見楚言騎在馬上,仰著頭,下巴朝天,一臉自得,八阿哥又好笑又好氣:“今日,九弟是有不對,可并無惡意。你剛才那幾句話,就是你妹子聽見,只怕也是要惱的?!?/p>
“不會。寒水聽見,只會說罵得痛快?!?/p>
“楚言!”
“好吧,是我說錯了。九爺不是自作聰明,是大智若愚;不是惹是生非,是臥薪嘗膽;不是人嫌狗厭,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狗狗的最愛?!?/p>
不等八阿哥再說什么,十四阿哥再也撐不住,大笑起來,險些從馬上栽下來。九阿哥氣呼呼地瞪了她一會兒,苦著臉笑笑,擺擺手:“罷了,是我自找的。這么張嘴,再不敢惹了?!?/p>
八阿哥好笑地盯了她一眼,上了馬,勸兩個弟弟:“不管去哪里,早去早回,看樣子今晚要下雪。”
十四阿哥忙道:“不去哪里,就是來找你們的。我一大早去找楚言,就聽說她去了小九嫂那里,我找過去,小九嫂不認得我,直往外攆,幸而九哥過去遇上了,帶著我出城來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