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來你我之間,注定有一個因為愛得多一點而變得軟弱,我寧愿那個是我。
鑒于CH醫(yī)院離F大和李哲的住處都近些,李哲便辦了從RJ醫(yī)院到CH醫(yī)院的轉(zhuǎn)院手續(xù)。我?guī)缀趺刻煲挥锌站腿ヅ闼?,搞得蘇三和沈怡然他們還以為我們閃電似的墜入愛河,見了我總是要笑。只是,那笑總是不那么純粹,夾雜了惋惜、嘆息、感慨,惹得我心酸。
陪李哲去公安局時,李哲當場指證了已抓獲的那個嫌犯。我看他眉宇間全是漠然,忍不住問他為什么看到兇手一點也不生氣,他只淡淡回了我一句,“該付出代價的是幕后買兇的人,和動手的人沒關(guān)系?!?/p>
一句話,讓我的心怦怦亂跳。我張張嘴,很想一五一十告訴他事情的始末,可我終究沒有。事已至此,再說什么,除了徒增怨恨,對誰都沒有好處。事情到底是因我而起,還是讓我來盡量彌補吧。
李哲的父母大概很忙,因為我每次去看李哲時,都沒碰到過他們。有時,我看到李哲在聽電話,唇角微微含了孩子氣的笑意,我想那肯定是他爸媽的溫暖愛心call。事后問他,他卻說是他阿姨,然后偏了頭,一個勁地望著我笑,也不知在想什么。
住院的李哲,仿佛多了一個愛好,就是沒事的時候喜歡看我。他明明是清澈的眼神,偏偏看得我常常要逃開去。
這天又是如此。我一邊剝著蘆柑,一邊不由得瞪著他,“喂,你這樣看人很沒禮貌?!?/p>
李哲安靜地垂下長長的睫毛,不說話。
“張嘴?!蔽夷榱艘话晏J柑,送到他面前。
李哲很乖巧地吃了,細細咀嚼著。無端地,我想起他從前搶我那片糯米甜藕的情景。那時,他會雙眼彎彎地望著我,壞壞地做著口形故意來惹我,可惡極了。
“你在想以前的事?”李哲突然說。
我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笑得很甜蜜嗎?”李哲幽幽答道,仿佛有些埋怨我一個人在回憶中happy,卻把他丟在一邊的意思。
我下意識摸摸臉。不會吧?從幾時起,我想到李哲會和“笑得甜蜜”扯上關(guān)系了。
“我剛才是想到……蘇三和沈怡然相親時候的事?!痹挼阶爝叄疫€是換了詞,含糊地笑著說,“聽說他們打算年后結(jié)婚呢,真快。”
“不用羨慕別人,如果你想做新娘——”李哲也淺淺地笑,話說到一半?yún)s停了。以他素日的脾性,我以為他接下來一定會說:“那我就陪你做新郎,怎么樣?”
怎知他話鋒一轉(zhuǎn),卻說:“你早就可以做了?!?/p>
又是無處不在的王維東!滿心氣悶,我隨手又掰了瓣蘆柑,堵住李哲的嘴,“我才不想結(jié)婚,周瑾的事你也知道的?!?/p>
想到陳瀚生的惡劣,我忍不住嘮叨,“上次她讓我?guī)退稍兞寺蓭?,律師說如果她單方面提出離婚,也是可以的。不過最糟糕的是,陳瀚生有她外遇的照片做證據(jù),這一點對她很不利。我想幫她搜集點陳瀚生在外面鬼混的證據(jù),這樣才公平。”
“你很想幫周瑾?”李哲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似乎倦乏了。
“當然。”我過去幫他把枕頭擺好,看看表,“快一點半了,你該睡午覺了?!?/p>
李哲聽話地躺下,像一只可愛的泰迪熊。我在床邊坐了,就著午后暖暖的陽光,隨手從包里拿了本《漢堡劇評》開始看。
看了一會兒,我也困了。放下書時,卻看到李哲一點睡意也沒有,正把玩著我的手機鏈,撥動著那上面金色的鈴鐺,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么不睡?”
李哲牽過我的手,指尖輕輕撫摩我的手心,仿佛有點猶豫,還是開了口,“我書房電腦的F盤里,有個標作‘zhouchen’的文件夾,里面有上次陳瀚生他們胡搞的照片和視頻,希望對周瑾有幫助。”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李哲。上次陳瀚生玩3p,李哲居然又用手機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