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為什么要離開有你的世界,我是為了逃避嗎?我可以逃出你的視線,可以逃出你的心嗎?莊姜初嫁,美麗絕倫,馮傾城會嫁給誰呢?我又會在古代嫁給誰呢?
“我是誰?”我問傾城。
“姐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眱A城本來就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她一臉的驚訝,看著我,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閉了閉眼睛,苦惱地說:“我在小房間里餓暈了過去,醒過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的腦子好痛,什么也記不起來了。我怎么辦!”我捶著自己的腦袋,這個腦袋確實(shí)很疼。
“姐姐!”傾城驚恐地哭起來。
“快告訴我,幫我找回記憶。”我伸出手,傾城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掌綿軟,有親切的感覺,這感覺讓我鼻子發(fā)酸。
安心,你太孤獨(dú)了。我暗暗對自己說。
“你叫馮傾國,我叫馮傾城,我們是雙胞胎,今年十歲了……”
“老爺叫大小姐和二小姐到前廳去。”小丫頭綠玉走進(jìn)來,她大概是專門服侍我們姐妹倆的丫環(huán)。
我叫馮傾國,日后會不會傾國啊。傾國傾城,這名字太美妙了。
馮傾城拉著我的手,隨著綠玉走到了前廳。
老爺坐在大廳的大椅子上,旁邊坐著那個馬臉夫人和一個美麗得令人不敢正視的女人。
我學(xué)著馮傾城的樣子朝老爺行禮,老爺呵呵一笑,把我們兩個攬到懷里,問:“爹爹不在的時(shí)候,你們有沒有偷懶,《詩》背到哪里了?”
“《詩》”,便是《詩經(jīng)》,馮傾城擔(dān)心地看了我一眼,一定是害怕我背不出《詩經(jīng)》來,她撒嬌似的對老爺說:“今天姐姐不舒服,我背兩首給爹爹聽吧?!?/p>
“不舒服?傾國,你哪里不舒服?”老爺向前傾斜著身子,焦急地問道,手在我額前摸了一下。他的手掌很滑,完全不像一般男人手掌那樣粗糙。
我看著這個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大概三十歲左右,長得出奇清秀的爹爹,覺得簡直是在夢中。男人哪有長得這么漂亮的,簡直是泰國人妖,那個常吃激素的什么中國第一美男,跟眼前的這個古裝美男比,簡直就是一堆牛屎。這樣的尤物,要是能帶到二十一世紀(jì)去,會引起女人們怎樣的尖叫啊。我忽然想到,這個男人現(xiàn)在是我爹爹,這么想太罪過,一時(shí)不禁有些張口結(jié)舌,“不……我沒有不舒服……”其實(shí)我是不舒服,除了頭痛外,還覺得身上針扎般的痛。也許是幻覺,或者是時(shí)差沒有倒過來,這種穿越,比飛機(jī)的速度要快多了吧。
馮傾城已經(jīng)開始背《詩經(jīng)》了:
碩人其頎,衣錦扃衣。齊侯之子,衛(wèi)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碩人敖敖,說于農(nóng)郊。四牡有驕,朱鲼鑣鑣。翟怫以朝,大夫夙退,無使君勞。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鮪發(fā)發(fā)。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好一個“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說的就是馮傾城,雖然她只是一個小姑娘。
莊姜初嫁,美麗絕倫,馮傾城會嫁給誰呢?我又會在古代嫁給誰呢?
老爺帶著贊賞的微笑看了看自己心愛的小寶貝,目光投向我,充滿驕傲和期待,有這么兩個漂亮的雙胞胎女兒,確實(shí)值得他驕傲。
我想了一下,背道:
隰桑有阿,其葉有難。即見君子,其樂如何。隰桑有阿,其葉有沃,既見君子,云何不樂。隰桑有阿,其葉有幽,既見君子,德音孔膠,心手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暗戀的痛苦和幸福。我暗戀你,不敢說出來,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永遠(yuǎn)的悲傷和美麗。
幸虧因?yàn)槲覍戇^一篇小說,里面有女主人暗戀的情節(jié),就引用了這首詩,并且記住了。
“太好了,真是一對小乖乖。”老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