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詫地抬眼看她,她卻微低著頭躬身退下,關(guān)門前還分外職業(yè)地說了聲:“奴婢奉命就在外面守著,相爺若有事,可隨時召喚,奴婢不打擾相爺靜休了?!?/p>
關(guān)門聲響起,我盯著桌上跳動的燭火眨巴了半晌眼睛,這才有些明白我現(xiàn)在的狀況:云愛卿,云相?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沒承想竟是女穿男,剛才那大好的極品男人,看來跟俺是徹底地?zé)o緣無分了。嗚嗚嗚,女穿男,這讓人家情何以堪啊!
一夜痛并昏睡后,我的房里便熱鬧起來了,這次除了那個帥氣皇帝之外,還來了一個御醫(yī)模樣的人,對著我一陣望聞問切之后,直說命算是保住了,只是氣虛血虛體虛啥虛啥虛的,反正意思就是多補補多養(yǎng)養(yǎng),又會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我的精神還不錯,就是心口依舊刺痛。
御醫(yī)看完病就出去了,一旁也依舊沒個侍候的人,屋子里又只剩我和皇帝兩個人。根據(jù)經(jīng)驗,我覺得我目前的情況還是裝失憶比較穩(wěn)妥,在這個不知是何朝代的地方,我居然穿在了一個貌似宰相的人的身上,我不裝失憶豈不是找死?可是我昨兒那一聲“皇上”,好像又將裝失憶的后路給斷了,這真是太讓人糾結(jié)了。
“云愛卿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替朕擋下了那一劍,朕該怎么謝你才好?”那美麗得活像個妖孽的皇帝突然走到床邊,似很隨意地在床沿坐下,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慵懶地看著我,卻讓人覺得兩汪深潭般不知深淺,看不出悲喜,只覺得高深莫測。
我的心沒來由地緊張起來,忙垂眼定神,想起看過的電視劇,也想學(xué)著那些演員的樣子掙扎著起身給封建主義終極大boss行個禮??墒俏疑硇我粍樱统秳有目诘膫鄣梦液蟊持泵疤摵?,咬緊牙才沒呻吟出聲。汗!原來心口的痛是替這妖孽皇帝擋了一劍啊,這不會是在皇宮里發(fā)生的事吧?這皇帝如果在皇宮里還會遇襲,那么我穿來的是什么亂世??!
“云愛卿就別拘禮了,你這傷可是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彼麑偛乓蛭覓暝鹕矶窖H的被子拉到胸前,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那指節(jié)修長、看起來干凈有力的手輕拂過我心口,也恰好拂過我的胸部。
我頓覺臉頰燙了起來,人家女穿男,目前還沒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把握好自己的身份呢,你這樣碰到人家的重要部位,就算是無心的也太讓人尷尬啦。
“令尊得知你受傷已急出了病,今日你府上管家又來請旨說希望你回府養(yǎng)傷。朕琢磨著也有理,當(dāng)時因情況緊急朕才留你在皇宮療傷,既然御醫(yī)也說你已脫離險境,令尊又十分掛念你,待會兒朕便命人送你回相府吧。”他似懶懶地笑著,卻讓人探不清那笑容背后的真實情緒。
“謝皇上?!?/p>
這話不會是假的吧?阿彌陀佛,我終于能回“家”了!這倒不錯啊,回“家”我便裝失憶,然后讓他們將我該知道的和我不該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訴我。怎么著相爺府總比皇宮安全自在吧,到時候我掌握了情況,再來會會你這美人皇帝,哇哈哈哈……哎喲,不能激動,不能笑,心里偷笑也不成,反正就是一個字:疼!
皇帝的話叫圣旨,圣旨那是具有絕對權(quán)威性的。所以下午我便被送上了妖孽皇帝特意為我準(zhǔn)備的那輛馬車,我平躺在厚厚的羊毛毯上顛簸得齜牙咧嘴,好幾次疼得我?guī)捉杳裕詈蠛么踉趶氐谆杳郧氨凰突亓讼喔?/p>
馬車就停在云府門外,我被人抱下馬車,又穿過花園回廊,感覺走了很長一段路后才進了屋,被放在一張大床上。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公子你可回來了,嚇?biāo)来鋬毫?。”一個綠色身影飛撲到我床邊,跪在我床前邊說邊哭,邊哭邊說,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惹人憐哪!
翠兒?我決定先靜觀其變。
那丫頭應(yīng)該是云相的貼身丫環(huán)什么的,情真意切地哭了好半天,這才抽抽搭搭地止住了淚。可是直到她哭完,也沒見有人進來慰問我關(guān)心我啥的。那皇宮里綠衣宮女口中的“老爺”也應(yīng)該是妖孽皇帝口中的“令尊”吧,他不是很關(guān)心人家的嗎?怎么我回到云府,除了這個丫頭,以及剛才還有個貌似管家模樣的中年大叔向我問了聲好,就再沒別人來探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