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瑪當(dāng)然記得,他們兄弟的教育都是母后一手抓的,他知道的,自己當(dāng)然也知道,但……看看眼下這座毀了一半的廚房,他并不認(rèn)為這是個好方法。
“結(jié)果呢?”不是潑他冷水,而是事實就擺在了眼前。
貝羅斯干笑了一聲,肥嘟嘟的小腳丫子用腳尖蹭著地面,“我還在試驗當(dāng)中嘛!”
其實本來還是很順利的,阿魯在嗅了母后的衣服后,就開始一邊嗅一邊往前走,哪知道路過廚房的時候,烤羊腿的香味分散了它的注意力,等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阿魯這個貪吃的家伙已經(jīng)沖進了廚房,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看到的情形。
阿爾瑪聽了直翻白眼。
貝羅斯可不想讓人看扁了,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成功的?!?/p>
說完,他瞪向阿魯,那視線讓阿魯裝死得更徹底。
“那等你成功了再說!”基本上會成功才怪,不是小看他,而是阿魯有幾斤幾兩重,他是清楚得很。他斜睨著趴在地上依舊裝死的阿魯,明明是條獵犬,卻不務(wù)正業(yè),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能怪誰,還不是主人慣的。
讓它去找母后?省省吧,天知道會找到什么時候。
正說著,一旁的巴加特也急忙吩咐侍女們整理廚房,把鍋子里的湯都倒了換新的,再重新取出羊腿燒烤,準(zhǔn)備晚膳,要是再耽擱,可就來不及了。
看向站在廚房里的兩兄弟,巴加特不止一次地覺得奇怪,這兩位小皇子明明是同卵雙生,可是性子卻完全不同,皇太子活潑好動,只有三歲多,卻聰明得讓人頭疼,成天都是一些鬼點子,讓侍奉他的侍女們是叫苦連天;二皇子就不一樣了,平常都不怎么說話,總是安安靜靜地做著皇妃交代下來的功課,對其他事都淡漠得很,讓人猜不透他小腦袋里在想什么??墒沁@種情況在皇妃在的時候就全變樣了,他們變得比較像小孩子——正常的小孩子。
“大人,希臘公主的餐點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要不要現(xiàn)在就送過去?”侍從詢問道。
“快去,快去?!卑图犹剡B忙道,因為皇太子的鬧騰,時間已經(jīng)晚了些了。
“是?!?/p>
幾個侍從捧著食盤,將一盤盤精致的餐點送出門外。
除了阿爾瑪,誰也沒注意到,凱洛貝羅斯眼眸里閃過的一絲詭異亮光。
“你又想干什么?”
“嘿嘿……”貝羅斯眨了一下眼。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跟著那個最后捧著盤子的侍從一起出了門,然后扯了一下那個侍從的腰帶。
侍從回頭,見到是他,慌忙轉(zhuǎn)身下跪,“皇太子殿下。”
“嗯,嗯?!必惲_斯將小手背在身后答應(yīng)著,突然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指著天空大叫道,“你看那是什么?”
侍從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侍從抬頭的一剎那,貝羅斯迅速伸手,朝食盤里放入一些粉末。
侍從看著天空,只有夕陽染紅的半邊天,其他什么都沒有啊。
“皇太子殿下?”
貝羅斯擺了擺手,“沒什么,沒什么,我眼花了,你快去工作吧?!?/p>
侍從歪了一下腦袋,有些莫名其妙,也沒敢多問,行了禮,就捧著食盤往希臘公主下榻的宮殿走去。
等他走遠(yuǎn)了,貝羅斯勾起嘴角,那顆雪白的小虎牙頓時亮得刺眼。
“你放了什么?”阿爾瑪走到他身旁問道。
他笑得好燦然,可是眼里的光芒看上去很是邪惡,“沒什么,只是一些夏籠草研磨的粉末。”
“夏籠草……”阿爾瑪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像貝羅斯一樣眼里放著光。
不過,更邪惡!
因為夏籠草本身沒有什么,但如果放在鷹嘴豆熬煮的湯里,那就……
兩人相視而笑,越笑越猖狂,過了一會兒,侍女們來傳話,說是皇帝正等著他們一起用膳,夕陽下就看見他們勾著肩搭著背,后邊還跟著一只黑色的獵犬,哥倆好地離開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