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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節(jié):4 混沌大陸(4)

上帝之鞭阿提拉 作者:(英)約翰·曼


但到哪兒去找金子呢?巴爾干已經完全遭到了破壞,而君士坦丁堡又太過頑強。他們四處打量想要尋找一個容易些的目標,一個會向他們反復磨練的戰(zhàn)術屈服并提供足夠的戰(zhàn)利品的目標。

公元395年,他們轉向了帝國的后門:東部行省,那里因為帝國軍隊陷入與意大利的另一場內戰(zhàn)之中而外防空虛。要到達那兒,他們必須要沿著黑海一路疾馳1500公里左右的路程。但那條在曾經屬于哥特人和阿蘭人的領土上的道路現在已是他們自己的領土的一部分,而且此時正是春季,草原正開始新的一輪生長。連同每人都有的兩到三匹備用馬,一支游牧民的軍隊在俄羅斯南部的大草原上可以不受阻礙地以每天160公里的速度駕駛馬車行駛,在一個月之內,他們就可以見到冰雪環(huán)繞的高加索山脈。然后他們需要用兩個星期來翻越高加索,他們可能會通過達留爾關隘(Darial pass),這個關隘是穿過高加索中部從車臣(Chechnya)-車臣人在那兒已經有上千年歷史了-到格魯吉亞的主要道路?;浇痰膩喢滥醽啠ˋrmenia)是帝國的東部邊境,它就在前方,那里距離富裕的敘利亞(Syrian)和腓尼基(Phoenician)海岸還有1200公里路程。那個夏天,土耳其中部的村莊都被付之一炬,依據一份材料的數據,匈人的軍隊在敘利亞抓了1.8萬名奴隸。

當時在伯利恒的哲羅姆(Jerome),他是一名學者和未來的圣徒,聽說了他們來到的消息之后渾身戰(zhàn)栗。哲羅姆出生在意大利北部,而在羅馬受的教育,在那里他成為了一名基督徒。之后,他在安條克(Antioch)住了許多年,試圖找到一種解決關于阿里安主義(Arianism)的激勵爭論的方法,這個阿里安主義是一種拒絕承認基督神性的異端。他到有關的各個地方去旅行:羅馬、希臘、圣地、埃及;最后,如他所愿,他定居在了伯利恒(Bethlehem)?,F在,他認為自己生存的唯一希望就是逃亡到海邊。過了一年,當這一切都結束之后,他寫下了他的經歷:

瞧,這些不是來自阿拉伯的而是來自北方的狼群,去年它們被釋放出來撲到了我們的身上。它們從遠方高加索的巖石中冒出來,很快就蹂躪了廣大的行省。有多少座修道院被占領,多少溪流都被人們的鮮血染紅!……除非我有一百條舌頭和一百張嘴,以及鋼鐵一般的聲音,否則就無法列舉出這每一場災難……他們駕馭著敏捷的馬到處馳騁,用屠殺和恐慌籠罩了整個大地……他們以我們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出現在各地:他們的速度甚至超過了流言傳播的速度。他們對無論任何宗教、任何社會等級的人,甚至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那些剛出生的嬰孩絲毫不知自己的處境,就在敵人拔出的劍下被戕害了,臨死前還帶著微笑……我們被迫準備好船只等在海灘上,警惕著敵人的到來。即使是在狂風怒號的情況之下,我們對野蠻人的害怕依然勝過了對海難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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