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樹瑪莉亞?！眾浔０补粵]讓他倆失望，把水遞給我，脫口又出補充資料，“她爸開銀行的，家里款著呢，就是要玩?！?/p>

我差點鼓掌，真是行行出狀元，這等高人不服有罪啊。

“對，”小胖子一拍巴掌，“挺像她的。”

錢程側(cè)頭想想，納悶：“也不好看啊。”

“主要是那種氣質(zhì)。”

“感情你丫拐著彎兒罵街呢。”

婁保安倒是沒什么不滿，靠進(jìn)沙發(fā)里長吁短嘆：“你說85年的都沒有處女了我可怎么辦??？”

小胖子搶話很快：“都哥哥你這樣的還他媽哪來的處女？”

錢程嘖嘖奇道：“85年的，比家家還小好幾歲。虧你還學(xué)法律的?！?/p>

“過14歲我就不怕。”婁保安邊說邊上上下下打量我，此時無聲勝比有聲，流氓。

“靠，看什么呢。”錢程長毛豹子一樣撲過去，整條手臂橫在他脖子上，“你丫看什么呢！”

“翻白眼了翻白眼了。”我用最笨的方式阻止暴走怪人，“快松開他，錢程?！?/p>

小胖子只看戲不幫腔，錢程一收力婁保安咔咔直咳?！澳氵@脾氣……我就是想問家家認(rèn)不認(rèn)識什么好女孩兒，適合結(jié)婚的。”

“結(jié)婚？”錢程翻身坐到他身邊，“你說什么夢話？”

“我?guī)讱q了？”他伸出一個巴掌。

錢程用心地數(shù)，告訴他：“五歲?！彼积b牙，“不像?！?/p>

“三十五，”婁保安拒跟智障交談，向我訴苦，“我媽說我五一之前不帶女朋友回家，七天假期用來相親，一天三頓飯見三個對象?！?/p>

還不如一頓飯見三個，剩兩頓還能吃消停點。那兩只聽眾雙雙呆掉?！鞍⒁趟瓰槭裁匆莺D女同胞呢？”錢程竊笑道，“你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跟你結(jié)婚？征婚啟事貼精神病院大門兒上去吧。”

三十五歲已過而立又未及不惑，婁保安搖擺著，還是有少少困惑的。他不排斥結(jié)婚，困在想不通結(jié)婚和同居本質(zhì)區(qū)別在哪里，未婚同居不違憲，當(dāng)然在法律上也是不受約束，這是雙方自由的保證。裴多菲不是說了么，若為自由故，生命愛情皆可拋。小胖子邁著四方步在地板上逛來逛去，口中喃喃念道：“女人，她的名字叫貪心，總是要了里子又要面子?！边@位已婚人士的精辟闡述得到婁保安的推崇，連說三句有道理，錢程揚了烏溜溜一雙眼瞧我，問：“是嗎？”我跟小胖不熟，說話不好太過份，哼聲低笑表了個含混模糊的態(tài)。婁保安抱著懷，手指在手臂上敲著，鼓勵我：“辯方請致辭?！?/p>

一場被告是女人的審判開庭。

我為什么是辯方？“什么是里子什么面子？”

小胖子回答：“即定事實是里子，結(jié)婚證書是面子?！庇謫枴胺ü佟?，“我是控方律師還是證人？”

錢程說：“你是被告?！?/p>

“歇會兒，”小胖轟他走，“有這精氣神兒爬香山去？甭跟這兒管閑事?！?/p>

婁保安啪啪拍著真皮沙發(fā)叫肅靜：“辯方繼續(xù)?！?/p>

“男人不貪心嗎？”我玩著食指上一枚細(xì)金戒指嗡聲嗡氣地打擊他們，“總想馬兒跑得好，又想馬兒不吃草?！闭f難聽點就是睡了人家還想不負(fù)責(zé)？天底下有這種好事嗎？有也不會落到這個該招女人報應(yīng)的家伙身上。

三個人都沒話說了，互相傳遞眼色。

“為什么要自由啊？”我問，婁保安答不出，我告訴他，“我單身我風(fēng)流，所以不結(jié)婚，偷腥的時候比較理直氣壯。”

“不對不對，”小胖子不同意，“他這類人結(jié)了婚一樣花天酒地?！?/p>

我看向檢討中的保安，闡明他不認(rèn)同的結(jié)婚的意義：“婚姻法的約束力不就體現(xiàn)在這一點嗎？”

“這很悲哀，”婁保安說，“法律的制定意義并不在此?！?/p>

控辯雙方協(xié)商過程被門鈴聲打斷，來了兩女一男，其中有個叫謝冬雯，錢程帶我跟她一起吃過飯，保安的大學(xué)同學(xué)，原來她是小胖子夫人。另外的也是對夫妻，女的戴副眼鏡，腆著圓溜溜一個大肚子，老公正幫她脫鞋。“嗨，程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