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完畢轉(zhuǎn)回來,季風口干舌燥地告辭。于一問我們五一放幾天假,他家那個走熱蹄子的打算組團出國玩?,F(xiàn)在五一真是當大節(jié)過的,以前上學時候寒暑假好幾個月不稀罕,上班到現(xiàn)在只有幾個長假,去年的十一和年假,還有馬上要到的五一。楊毅提議去韓國,翅膀的一個紅顏知己年前嫁了過去,可以給我們發(fā)邀請函。主意倒是好主意,問題是我不愿意奔那個女人去。那個叫雷紅巖的,人如其名,禍水一個,看似大咧咧的樣兒,其實沒什么好心眼兒,當年翅膀和時蕾就差點因為她黃了。好不容易嫁遠遠的還去招她干什么?楊毅有的玩啥都不管,我可一直記恨著呢。
“四兒耳朵捂上,我跟家家單說兩句話?!?/p>
“有病?。俊奔撅L不理她神叨叨的。
“那,你自己要聽的?!睏钜銐男?,明顯是知道他不會聽令故意做戲看的,清了清嗓子,坐在于一的辦公桌上向鏡頭伸出兩根手指訕笑,“第二個安排,德國。”
“靠。”季風發(fā)了個流汗的表情過去,迅速瞥我了一眼。
很狼狽的,我們倆一起臉紅了。聽得于一聲音低低地在那邊笑:“冒汗了。”
“走吧,一起去吧,”楊毅繼續(xù)躥掇,“叫叫兒前兩天還打電話讓咱去呢,報往返路費還管吃住旅游景點兒門票啥的。”
于一窩在椅子里仰頭看她,一臉不贊同地說了句什么。
“你們關(guān)系好你去吧?!奔撅L不為所動,“沒事兒下了啊,我要出去買東西?!?/p>
“你這孩兒怎么說不聽呢?人家都大方表態(tài)了,你還繃啥呀?”請將不成她又換激將,“那個沒出息的死樣?!?/p>
“咳”我在新一輪戰(zhàn)爭開始前出聲制止暴動,“那個什么,出國玩太費勁了,我們也沒護照啊。”
“那個好說,你倆給照片郵回來我去辦,幾天就能搞定。”她搖頭晃腦的,“咱上頭有銀……”
“你有銀沒銀我們就放七天假夠玩啥的?!痹僬f還不一定放足七天,圖紙剛交,出什么紕露總工都得火上房地抓人來修,假期還不得貓在北京24小時待命啊。“干脆你們來北京得了?!?/p>
“去北京平時去,假期的話都往那兒去,人太多了。你請兩天假不行???”
“拉倒吧,請假出去玩?回來還混不混了?!?/p>
“那怎么了?誰還沒有點玩兒心!”
“我說楊總,”我拿過麥克,“你們書吧服務員跟你請好幾天假出去玩你樂意???”
“我不炒了他的!但你不一樣,你們老板不能像我這么不講理是吧?”
你看,她有時可有自知之明了呢。
“要不你就編點兒借口,就說家里……你就跟你們老板說我出事兒了回來見最后一面?!?/p>
“切,”季風冷笑,“想什么呢?你當人家公司都慈善機構(gòu)啊狗死了也能給假。”
“定了,先去北京?!睏钜爿p拍下桌子,狂笑,“哇哈哈,小四兒小四兒,我黑不死你。”
“你指著我腦瓜子讓門夾了在這兒等著讓你黑吧?!?/p>
新的一輪戰(zhàn)事開始。
關(guān)了視頻季風跟我說:“老黑要和中學生去九寨溝,我要跟他去?!蔽乙矝]說話,只悲憫地上下打量他,像看他最后一眼,他寒從心頭起,“你干什么跟看死人似的!”
我低頭竊笑?!拔沂窍雱衲悴灰絼诹?,服個軟還能保得全尸。”楊毅粘上了什么人,就想書里說的,上天追到靈宵殿,下地趕到鬼門關(guān)。
“我說,”季風這回可真冒汗了,“咱倆現(xiàn)在是一條線上的,你不能調(diào)了炮眼轟我啊!”
要學瑞士永久中立,不跟任何人結(jié)成火線是第一位?!爸泵畔峦艘ベI什么?”
“哦,小燕兒說考完試讓我去接她。收拾收拾跟我溜噠去吧,看她們那邊兒有什么好吃的,我請你們?!?/p>
我懶懶地表示自己還想再睡一會兒,聽他嘟囔再這么下去生物鐘都得紊亂,收了楊毅一條短信:四兒談戀愛了?我沒回,按著鍵子翻看以前的信息,問季風:“你怎么不跟他們說你和藻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