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玉走后,我給雍正請了安便撩起袖子替他診脈。
“你很怕朕?”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顫抖,真是丟臉,還是現(xiàn)代穿越過來的呢,連這種場面都經不起嗎?“皇上,您貴為天子,而微臣只是一界凡夫俗子,心中略有惶恐也無可厚非?!蔽抑肋@話有些沖,一說出口便覺得后悔,可是我更不愿被他看透。
他微微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半晌,才開口道:“朕感覺肩膀酸痛,你替朕看看?!编蓿屯豕f得差不離,應該是肩周炎沒錯,這倒是容易治。
我從容地打開藥箱,掏出了銀針:“皇上,我給您施幾針,便可舒緩酸疼的癥狀。您先把上衣脫了?!?/p>
我自顧自地邊說著,邊做著消毒工作,渾然不覺養(yǎng)心殿的空氣已有些凝結。好一會兒,我才發(fā)覺不對勁,怎么沒動靜了,我抬起頭,正對上雍正不置可否的眼神,還有王公公那一臉的不可思議。我猛然醒悟過來,糟了,忘了這兒是皇宮了,在我眼前的可不是普通的病人,而是獨一無二的真龍?zhí)熳印?/p>
我有些不自然,對著王公公說:“王公公,請您伺候皇上脫了上衣吧?!?/p>
“咳,冷太醫(yī),皇上可是萬金之軀,您這恐怕不太合適吧?!蓖豕行殡y。
“皇上,針灸刺穴差之毫厘,則謬之千里,臣沒有隔衣刺穴的本事?!蔽彝O铝耸种械膭幼?。
“既然如此,王一忠,你就照冷太醫(yī)說的做吧?!弊罱K還是雍正妥協(xié)了。
我并不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裸體,可當王一忠一件一件將雍正的衣服脫下來時,我的心卻莫名地騷動了起來。我是怎么了,我可是個專業(yè)的醫(yī)生啊,閉上眼深吸口氣,感覺平靜了許多,才敢把眼睛睜開。
可我剛一睜眼,目光就撞上了雍正已經半裸的身子,轟,我感覺我的臉都快燒起來了。
耳邊突然傳來王公公尖細的聲音:“冷太醫(yī),您身子可有不適,瞧您臉紅的。”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臉,天啊,好燙,整了整心思,趕緊回道:“多謝公公關心。不怕公公見笑,其實這是下官從小便有的毛病了,只要專注某件事,下官的臉就會這樣紅?!?/p>
剛說完,我便聽到了一聲細微的,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悶笑聲。笑聲?!堂堂大內皇宮,誰敢如此放肆,我下意識地朝著笑聲望去。
原來是他在笑,看著雍正上揚的唇角,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略有不爽,他是在嘲笑我嗎?算了,整個皇宮都是人家的,我又有什么資格去指責他。于是,乖乖走到他跟前兒,準備替他施針。
雍正坐在龍榻上,我只能稍微彎著腰進行醫(yī)治,眼睛不得不對著他的胸膛。好不容易退去的燥熱,現(xiàn)在又向著我的腦門急速飆升,輕顫的手在他的肩部尋找穴位,感覺就像在觸摸一塊裹著絲絨的鐵塊,看來他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瘦。
或許是過于緊張,也或許有些心不在焉,我的指尖無意間劃過他的胸膛,感覺他和我同時微顫了一下。我驚恐地抬頭,無措地看著他,而他也看著我,神情自若。他目光深沉,還帶著幾分蠱惑,把我緊緊地吸引住,無法轉移。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存在了,時間似乎也已停駐,突然王公公輕微的咳嗽聲,就像一把利劍,將我們交融的目光攔腰斬斷,回過神來,恍如隔世。
我到底怎么了,從來到這兒就不對勁。我可是來自現(xiàn)代的知識女性,又不是懵懂的小女生,也早過了臉紅、心跳、一見鐘情的年齡。我現(xiàn)在這樣子的舉動,雍正會怎么想,他不會以為我是在勾引他吧。我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不敢注視他,趕緊定定心神,在他的肩髃穴、肩前穴,肩髎穴曲池穴上深刺寸左右,大約過了小半炷香的工夫,我收回了銀針。
“皇上,您感覺好些了嗎?”我把銀針放回了醫(yī)藥箱,小聲地問道。
雍正緩緩地舉了舉手臂,扭了扭脖子:“嗯,朕覺得舒坦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