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的房間布置得很漂亮,到處是粉紅的帳幔,很多玉制的東西,玉盤、玉碗、玉瓶、底座是玉雕的鏡子、玉屏風(fēng),我不知道她從哪兒弄來的這些玉做的東西。她這么喜歡玉,倒不辜負(fù)了她的名字。
“玉兒,你怎么會加入南極教?”一進(jìn)入房間,我就急不可待地問她。
玉兒好像不認(rèn)識我了一樣,迷惑地看著我,“我一直就在南極教啊,而且,我不叫玉兒,我叫白瑤。你是誰,玉兒又是誰?”
我怔住了,鬧半天,原來她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我了,也忘記自己本來的身份了。
怎么會這樣!
我抓住她的肩膀,“玉兒,我是你的步姐姐,你忘記了六年前,我在路邊撿到你的事了嗎,我還給你彈琵琶,你很喜歡聽,后來,你跟了象哥哥——四年前,象哥哥把我救了回來,南極教的人追殺我們,你被他們抓走——”
“你認(rèn)錯人了,誰是象哥哥,什么步姐姐,我生下來就沒離開過南極教。你瘋了,我叫白瑤,你要是再這么胡說八道,被教主知道了,一定會沒命的。”玉兒,不,她現(xiàn)在是白瑤了,白瑤緊張地看了看門外,“你長得很美麗,我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么美麗的人,所以我不喜歡看到你被她們?nèi)酉律窖拢愫煤门阄彝?,對了,剛才你說的那個什么彈琵琶是什么東西?”
玉兒一定是被什么藥物迷了本性,我苦笑道:“琵琶是一種樂器,能彈出美妙動聽的曲子來。”
“明天我讓她們給我弄琵琶來,你教我彈琵琶玩吧?!庇駜焊吲d地拍手笑道,“天天練劍術(shù),我都快練傻了,這下好了,可以換個花樣玩了?!?/p>
“你和教主——”我想弄明白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我怎么會覺得她這么熟悉,那種熟悉是在血液里的,抹都抹不掉。
“我是教主的妹妹,教主最疼我了,要不,你早就沒命了。”白瑤伸了伸舌頭,“你是第一個進(jìn)入這個山洞還活著的外人。”
我拉著她的手,“謝謝你,白瑤。”我叫著這個名字,心里暗想,我一定要讓她恢復(fù)記憶,明白她不是什么白瑤,更不是什么教主的妹妹,而是玉兒,然后我們逃出這個山洞,去找趙象。
“你叫什么名字?”白瑤問道。
“步非煙?!蔽铱粗哪?,希望這個名字能讓她想起什么來,可是從她的臉上,什么也看不出來,連趙象的名字都無法讓她記起一些什么來,我的名字更加沒什么作用了。
“好漂亮的名字?!卑赚幒鋈粏栁?,“那個九鸞釵,怎么會在你的身邊?!?/p>
“那是別人送給我的。”我嘆了一口氣。
“九鸞釵是宮中的稀世之寶,誰這么大方,竟然拿來送人?!卑赚幉幌嘈诺乜粗?。
“是真的,白瑤,告訴我,教主要九鸞釵干什么用?”我問道。
白瑤的臉色一凜,正色道,“這不是你應(yīng)該問的問題,記住,以后教中的事情你都不要問,要不,小命丟了你還不知道呢?!?/p>
第二天,白瑤還真的弄來了一把琵琶,我開始教她彈琵琶,她學(xué)得很快,不久就會彈一些簡單的曲子了。日子就在熟悉的琵琶聲中一天一天地過去,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山洞,到鄆州去找黃巢,也許他早就不在鄆州了,打下一座城,棄城,再去打另一座城,這就是他們的打法,什么時候,才能如他所愿,打入長安城去。
我得想辦法跑出去,白瑤沒有一點會恢復(fù)記憶的跡象,也許我在這里待上一輩子,她還是以為她是教主的妹妹,就讓她在這里做教主的妹妹吧,我已經(jīng)把琵琶教給她了,也算還了一直以來她的愿望。
我有時候跟白瑤在洞內(nèi)閑逛的時候,就暗暗記下了我到過的每一條隧道,我記得越多,就越覺得這山洞復(fù)雜,這個山洞絕對是一個大迷宮,若貿(mào)然亂跑,不但不能跑出來,反而會死在某個洞中的機(jī)關(guān)下,或者摔下山崖去。
我正在跟白瑤在一起彈琵琶的時候,忽然兩個紫衣女人走進(jìn)來,對我簡潔地說道,“教主要見你,帶上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