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博說:“何時起程回長安?”。
她一愣,不悅:“洛陽雖不是長安,但也并非你南宮世家所有!既已到此,想去想留,全憑長孫大哥一句話?!痹捳Z中,帶著對長孫炎煌的傾慕之心。
說完后,她的目光竟又向我看了過來,暗藏著警告。
她看出了什么嗎?也許吧!
“南宮世子!”長孫炎煌看向南宮博時,眼光瞬間恢復冷漠,兩人似是舊相識,但并非好友,客氣中帶著一種不易覺察的冰冷。
南宮博沖他微微一笑,又將頭轉向我:“琉云!”短短兩個字,透露著無限溫柔。我向他望去,他眼中灼熱的光,讓我有一絲迷惑,這般認真的眼神,是偽裝嗎?
我回過神,說:“南宮公子,你我好像并非如此熟悉?!?/p>
“云兒妹妹!你這樣說可就見外了,南宮公子知道你與義父一早下山,特帶我追隨你而來。”是舞傾城。
她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南宮博,不是她想要得到的嗎!她話中之意,似要將情歸還于我。
我看向舞傾城,她的目光在長孫炎煌身上掃過,瞬間有一些明白了。
舞傾城,從上官琉云身邊奪走南宮博,原來并非真心愛他,她只是要搶走屬于上官琉云的所有東西,她說過,到最后要讓上官琉云一無所有。
方才我與長孫炎煌的相擁,相視凝望。她怕是全都看在眼里了吧。她想做什么,再一次故技重施,讓上官琉云一生一世得不到幸福,永遠生活在痛苦之中嗎?
如若這樣,南宮博怎會看不出來她的虛情假意!他是一個聰明人。
我笑著說:“是嗎?我以為,南宮公子與你同下山是為了當面向我爹提親呢?!?/p>
舞傾城臉色一變,隨即恢復,話音更加溫柔:“怎會呢!昨日云兒妹妹一曲艷驚四座,南宮公子更覺得你才貌雙全,世間少有,早已經(jīng)心生愛慕?!?/p>
南宮博依舊一臉笑容,看不出來他心中的變化。
倒是舞傾城,真讓人佩服,昨晚她還情真意切、一臉纏綿地為南宮博溫柔起舞,滿眼的含情脈脈,今日,轉變?nèi)绱酥臁?/p>
最初我對她說,南宮博,我不要了。她定是認為我在強撐,想把我的心逼到角落,才演了一幕幕好戲,如今看出,我的確對南宮博毫無任何情意可言,她便又變了。她或許看出,南宮博對她的迷戀也過去了,而長孫炎煌,他的確是一個比南宮博更讓女子動心的男人。
長孫炎煌恐怕不是南宮博那般風流之人,盡管舞傾城站在我們面前,施展著她的無限風情,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讓四周的一切黯然失色。長孫炎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卻毫無波動,依舊一臉的漠然。
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似曾相識,為何涌上心頭,為何心動……
今日一聚,湖畔相識,歐陽雪兒的敵意、舞傾城的恨意、南宮博眼中的情意,還有他,長孫炎煌讓我心動的眼神……一切都起了變化,將來還會有什么——
只怕以后的日子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的平靜了。
但,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不管等待的是痛苦、磨礪、甜蜜還是心酸……抑或是其他什么,包括死亡,該來的就讓它來吧。
“傾城姐姐過獎了,琉云倒是覺得,那一支《霓虹裳》舞才讓人永世難忘!不知南宮公子是否有同樣的感想?”我笑問,將臉轉向南宮博。
南宮博淡淡一笑:“傾城姑娘的舞蹈、琉云姑娘的曲子,都讓在下銘記于心?!?/p>
一問一答間,對舞傾城不留痕跡的夸獎,將她刻意引出的話題輕輕地撇開,讓她不好再說些什么。果然,舞傾城溫婉一笑,不再言語。
歐陽雪兒一直冷眼旁觀,舞傾城的容貌和姿色更加的令她防備,她又怎知,女人看女人,與男人看女人,那種心境是不一樣的。
長孫炎煌轉身,似對我們的話題不感興趣,沒有道別,便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