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頓時(shí)有些亂了……
見他的眼神落在歐陽雪兒身上,沖她微微一笑,心中再次一酸。
今日的我,為了見他,已經(jīng)洗盡那日的狼狽,盡展容顏,他,卻沒有察覺。是??!廳中鶯鶯燕燕之多,萬紫千紅中,他居高臨下的眼光,又怎會(huì)瞧出站在角落的我!
南宮博隨眾人上前,舞傾城不知何時(shí)站在了我身邊。
她笑道:“我很喜歡,你現(xiàn)在的這副樣子!”語態(tài)盡是嘲弄。
舞傾城的話,頓時(shí),讓我回過神來!
我怎么了!他是長孫無忌之子,他是當(dāng)今皇后的侄兒,那也不過只是他的命運(yùn),對于出身,誰也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那樣的位置,定有高處不勝寒的孤獨(dú)和難以言喻的苦楚吧。
難過、失神、黯自傷心,不是我現(xiàn)在該有的情緒,僅僅因?yàn)檫@樣,我便退縮,沒有自信,那便不是我了。
既然心動(dòng),便要爭取。我為什么傻站在這里,躲在這個(gè)不起眼的角落,讓自己被那些姹紫嫣紅掩蓋!思及此,我心中有了主意,一瞬間的黯然不復(fù)存在。
我看向舞傾城,說:“謝謝你的提醒,也許,現(xiàn)在真的不是我難過的時(shí)候。”
我向他走近,無視他人目光,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長孫公子!”
他們都叫他長孫王爺,帶著敬畏,但我不!
果然,他的目光向我看了過來。他的眼中有疑惑,疑惑什么?
歐陽雪兒開口了:“上官琉云!”
我笑:“歐陽小姐,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歐陽雪兒輕蔑地笑了:“原來,你是上官莊主的女兒,那日在湖邊,你風(fēng)采出盡,我怎么會(huì)不記得!”話中,藏著冷嘲熱諷,是何用意。
我是上官城的女兒,這有何不對嗎?
長孫炎煌聽聞后,臉色一沉,眼中的懷疑越來越深。
歐陽雪兒的聲音再次傳來:“那日,你在湖邊不顧危險(xiǎn)救人,根本就是因?yàn)槟阍缇椭?,長孫大哥王爺?shù)纳矸荩侵徊贿^是你攀龍附鳳的把戲。枉我當(dāng)日還略對你有一絲敬佩,一切根本都是假的。”
腦中轟然一響,她的話,什么意思?她是說我和那些人串通好了,借此吸引長孫炎煌的注意?好一個(gè)歐陽雪兒,人心,真的難以猜測。
長孫炎煌,會(huì)相信她的話嗎?
我將目光定定地看向他,只要他眼中有一絲的信任,其他的人怎么想,我都不在乎。
但他讓我失望了……他不相信,我的誠意。
既然如此,再留下去,又有何意義!
建立起來的信心一瞬間被他的置疑瓦解了,心里有了一絲清晰的酸楚和疼痛,凄然一笑,不想辯解,轉(zhuǎn)身離去。
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長孫炎煌心中不覺有些心疼。
她給他的感覺是那么的真實(shí),目光是那么清澈,為何,他沒有開口否定雪兒傷人的話語,為何在她將渴望被信任的眼光投向他時(shí),回給她的,卻是一絲冷漠和懷疑!
他,傷害到她了吧,她的笑容中有著明顯的酸楚。看到她轉(zhuǎn)身離去,他后悔了。
“琉云姑娘!”是長孫炎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頓了頓,本不想轉(zhuǎn)身,卻還是回頭,問:“長孫王爺,不知還有何事?”雖笑意盈盈,但話語中,帶著刻意的生疏和距離。
他看她驟然轉(zhuǎn)變的語氣和冷淡的眼神,竟不知如何開口,半晌,說:“近日洛陽傳聞,傾城山莊上官城之女不但琴藝、唱腔了得,更是善于賦詞,今日可否為本王彈奏一曲?”
我抬頭,疑惑,領(lǐng)悟,笑了!他,不是想要說這些吧,他是想讓我留下。
還未回答,歐陽雪兒接過他的話:“長孫大哥,今日難得你有如此雅興,若論音律,雪兒自覺定不會(huì)遜色于上官姑娘,不如,讓雪兒來為你彈奏吧?”
周圍眾人聽聞,立即點(diǎn)頭附和,一官臣說道:“聽聞歐陽小姐也是琴藝了得,今日在此獻(xiàn)藝,真是讓我等萬分感恩啊?!薄拔业炔粍贅s幸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