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回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許有點吧?！?/p>

此時我卻看到李若身軀微微顫抖了。難道，她之前跟我要做朋友的話是假的嗎？

不知不覺，我發(fā)現(xiàn)，在與藍(lán)牙女孩Candy發(fā)展的過程中，李若的哀怨顰蹙使我左右為難。每次想到Candy，眼前總會晃過李若的影子。我都懷疑自己是在做白日夢了，時常就這樣處于恍惚狀態(tài)。

下班后，李若看著我整理完桌上的東西。我一直沒敢看她的眼睛，生怕面對她的眼神無處躲藏。我拎著包，默然地出了辦公室。李若悄然跟在我后面，外面辦公室還有幾個同事，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倆，似乎知道有些事情發(fā)生在我和她之間，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顧大人又在搖頭嘆氣。

我不緊不慢地走在燈火闌珊的大街上，而李若也不著急與我并行，就這樣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我心中突然一陣煩躁，就轉(zhuǎn)身等她走近跟前。她見我突然停下，瞪大眼睛看著我。我嘆了口氣，道：“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說好大家做朋友么？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個平凡的人，負(fù)擔(dān)不起這么多……”

李若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我，眼眶里漸漸涌起一團(tuán)霧氣，隨即淚眼婆娑著。我最看不得女孩哭，尤其是在我面前哭，這會使我感覺很內(nèi)疚，也會使我不知所措。要知道，現(xiàn)在我和她所處的地方是這個城市最繁華的街道，幾乎每秒有八個人與我們擦身而過。

我趕忙走上前，低聲說道：“不要這樣好嗎？有什么事你可以說呀，你怎么能在這地方哭出來呢，讓人瞧見多不好呀！”

李若聽完我的話，一下子撲入我的懷中抽泣起來。擁著李若的感覺像擁著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讓我心頭巨震，而她的哭聲就像針刺般根根插入我的胸膛。

我感覺四周人群的眼神正在打量著我們。好在這個城市的人們都沒有圍觀的習(xí)慣，只是在一瞥之后，匆匆地與我們擦身而過。

我仰起了頭，發(fā)現(xiàn)城市的夜空異常美麗，我可以透過霓虹燈看到閃爍的星星，也可以看到因城市的燈光而照亮的云彩。而云彩下面，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只有我與李若相偎依在夜空下，一動也不動，仿佛時空在我們四周有限地停滯下來。此刻，不遠(yuǎn)處的一家手機(jī)店放起了傷感的音樂。

忽然間，我感到心碎，伴隨著音樂，我伸手環(huán)住了李若的腰，聞著她的發(fā)香，一句話也不想再說……

兩個人就這樣偎依著聽音樂。我腦子里胡思亂想著，對于愛情，無論是主動愛的，還是被愛的，都沒有錯。也許過了多少年后，我與另外一個女子結(jié)婚了，我也不會忘記今晚的情景；同樣我也相信，李若一定也不會忘記今晚的此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想起了Candy。此刻她是否正在地鐵中呢？懷中的李若早已停止了哭泣，我看到的是她紅到耳根的臉，笑了笑，柔聲道：“好些了嗎？”李若后退了半步，拿出紙巾擦拭著眼角與鼻子。梨花帶雨的李若發(fā)鬢凌亂，看起來很讓人憐惜。她微笑著，聲音嘶啞著道：“對不起，我剛剛……”

我打斷道：“不用說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p>

李若聽我完這話后，原本已轉(zhuǎn)晴的臉?biāo)坪跤忠_始瓢潑大雨。我苦笑道：“別哭了好嗎？你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好嗎？”

李若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真的那么喜歡她嗎？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比不上才認(rèn)識幾天的她嗎？”

對李若的這個問題其實我早有預(yù)感，但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果說喜歡，很可能傷害到李若；如果說不喜歡，那是在騙我自己，也對不起這段奇妙的緣分。如果李若不問出口，我可能永遠(yuǎn)也不想去作出回答。

我回道：“李若，其實我對你是有好感的，對她也是有好感……我之所以不敢追求你，是因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李若打斷道：“難道你就配得上她嗎？”

我聽后，呆了呆。是的，Candy也是如此漂亮，看她的打扮應(yīng)該是富家女，要么就是一個超級白領(lǐng)，我一個小職員有這福分嗎？我腦子里盡是對自己的質(zhì)問，李若見我沒說話，又繼續(xù)問：“她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