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昨晚喝醉了,難道把那首詞發(fā)給顧大人了?不太可能吧。我接過手機一看,正是那首《釵頭鳳》。我癱靠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片混亂。需要該重新發(fā)一遍嗎?我捫心自問,還是有點不忍。昨天發(fā)出去,是借著酒勁;現(xiàn)在要發(fā),卻覺得手指有千斤重了。
我雙手揉著太陽穴,痛苦道:“老大,我該怎么辦啊?”
顧大人裝出一副高大神圣的樣子,大聲道:“說出來吧,讓我替你分析分析,想當初我可是公司出了名的萬花不沾身……”
我把怎樣與李若開始交往,以及如何與馨雯認識的事情說完后,顧大人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張著嘴愣了半晌,隨即非??簥^地拍了下大腿道:“這種事都可能發(fā)生?我明天也要去換個藍牙手機,我也要來一段浪漫的地鐵之旅!”我無語地看著他,這是在幫我分析嗎?我輕聲問了一句:“嫂子什么時候回來?”才將顧大人從幻想中喊了回來。
顧大人正容道:“你的事情,情況已經(jīng)很清楚了。我送你一句話:走一步,算一步。雖然不確定馨雯是否能與你開始,但李若都對你告白了,如果你想平淡地戀愛,那就是后者了;如果你想浪漫,或許前者;如果你想全部收入房中,那我就真的太佩服你了!你都可以玩雙飛了……”后面的話說得不堪入耳,我將抱枕砸了過去。對著上司,工作上可能講究職位,私下我就顧忌不了那么多了!
我想了片刻,覺得還是有道理,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問道:“晚上想去哪個酒吧?”顧大人輕蔑地笑了笑,道:“當然是這個城市最好玩的酒吧。對了,要不要把李若和馨雯叫出來啊?”我又一個抱枕扔了過去。
沖完涼,換上衣服后,本想請顧大人吃剁椒魚頭,但顧大人說為了醞釀感覺,非要去什么西餐廳吃飯,說可以提升泡妞的感悟,于是他領著我跑到了必勝客。我有種心在滴血的感覺,不是嫌貴,只是覺得批薩就是煎餅上涂了一層奶油,實在不劃算。不過里面的芝士和蛋糕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
吃完飯后,時間已經(jīng)是8點多,酒吧應當開始營業(yè)了,兩人上了地鐵,顧大人便拿出手機撥弄著,我甚是好奇,伸頭一看, 差點笑岔了氣。他開著手機的紅外搜來搜去,我笑道:“紅外的距離只能是端口對端口,不像藍牙有十多米的距離?!?/p>
顧大人狠狠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只是試試,或許有個女孩就開著紅外跑來與我對接呢!”
我又是一陣暗笑,顧大人今年三十好幾了,看來幾年的婚姻生活,絲毫沒有將男人愛玩的天性磨掉。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很多白領會選擇在PUB度過夜晚,在酒精的灌溉、音樂的刺激和四周的異性漂浮間,將自己的靈魂、感情,甚至肉體交付于它。我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流連忘返。那是在工作完后,在酒吧的陰暗角落里,點上一瓶啤酒,或者存上一瓶威士忌,獨自飲著。也曾兩眼通紅,散發(fā)著禽獸的欲望,看著臺上的舞娘,眼神里已經(jīng)深深地把她的肉體給意淫了無數(shù)次;也曾與人群共同歡呼著,搖著,甩著,做著不堪入目的動作……終于在某晚的手舞足蹈時,我想起了童年時在家等動畫片的夜晚,還有少年時與伙伴們在山林間采果抓鳥的歡愉,一種倦意及嘔吐感襲滿全身,使我奪門而去。
再進PUB的時候,我聞到了以前糜爛的氣息,忍不住伸了伸腰,埋藏在內心的陰暗欲望又開始復蘇了。與顧大人點了一個臺,酒水上來后,顧大人說道:“無衣,怎么你進酒吧后,整個人仿佛變了似的,眼睛都亮了?”我聳了聳肩,笑了,轉頭看著四周,今天酒吧人很多。
喝了幾杯后,顧大人終于忍不住用眼神尋找獵物了,我還是哼著歌飲酒。這種時候,這種地方,等待才是一種機遇,等待才是一種榮耀。
一位妖艷的女孩走過我身邊時,對著我嫵媚而笑,我挑了挑眉,回應著她的問好,又舉起杯子大口飲著。忽然,顧大人用力拍著我的肩膀,我的鼻子里頓時全是酒液,我很憤怒,他低聲道:“那好像是李若呀,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