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父也算是人老成精,知道再這樣下去,幾個人都下不了臺面:“呵呵,剛與無衣討論茶葉、字畫、古董,剛好子蘆你也來了,正好和我老人家探討探討?!弊犹J微微一笑,坐到他身旁。馨雯又望了我一眼,笑著問:“爸,你們剛剛喝的什么茶呢?”王伯父答:“是子蘆父親送的鐵觀音呢?!眱筛概粎柡系?,幾句話就將剛剛尷尬氣氛弄得煙消云散。我暗嘆了一口氣,苦笑:“王伯父,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有點晚了,我先回去了。”我望著王伯父神采奕奕的眼睛,故意不看馨雯。
馨雯淺淺一笑:“不是有話跟我說么?怎么就要走呢?”子蘆英俊的臉閃過一絲陰暗,然后對著王伯父笑說著這茶葉是他父親從哪兒買的、產(chǎn)地類型等等。我心中一酸,感覺自己像個小丑,從庸俗大眾的馬戲團(tuán),乾坤大挪移般來到了奧地利維也納金色大廳,手足無措地站在華麗的舞臺上,任憑臺下的紳士和淑女們冷眼譏笑著。
我深深地望了馨雯一眼,黯然轉(zhuǎn)身離去。馨雯與王伯父同時喊:“無衣!”我無語地望著他們,馨雯急急地說:“人家有話跟你說嘛!”旁邊子蘆眼中悄然劃過一絲嫉恨。我暗嘆:你又何必這樣?此時茶幾上的開水已經(jīng)燒開,正發(fā)出警報聲,像深山寺院的鐘聲,讓我陡然立地成佛般地輕松,我笑了笑:“謝謝你們的招待,告辭了!”說完,我推門而出,反手輕輕合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