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輸誰贏,立刻見分曉?!?/p>
坐倒在地上的卡魯伊呆若木雞,灰眸呆滯,不明白為什么他會輸。
阿爾緹妮斯緩步走下石塊,對他的反應沒有一絲的同情,徑自端過剛才的器皿,遞了過去,“你、輸、了!”
她一字一字的說道,沒有喜悅,也沒有得意,反而臉色更為凝重。
他視線看向在那臟污腐臭的水和食物,一咬牙,大手奪過,直灌入嘴中。
“嘔~??!”食物還未入胃,他便都吐了出來,劇烈抖動著肩膀,那直竄入鼻的腐爛味道,令他無法吞咽下去。
“吐出來,也給我吃下去?!?/p>
他驚愕地看著她,猛地被她眼中的殺氣給震的忘記了嘔吐,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她恨不得殺了他。
為什么???他側目看向一旁面黃肌瘦,人不人,鬼不鬼的奴隸們,口中的腐澀的味道猶在,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他們每天就是吃這個嗎?
“愿賭服輸,你要在這里一個月,好好品嘗一下這里的滋味?!彼辉倏此谎?,緩步走到那些躺在地上的奴隸身邊,扯下身上的裙擺,為他們做了個簡單的包扎。
“小姐,會弄臟您的手的?”
“臟?還有比人心更骯臟的東西嗎?”眼中所見的幾名奴隸只剩下半口氣。
這可惡的時代,可惡的奴隸制,比這更可惡的是身份的高與低。
她對著一旁侍衛(wèi)凜冽地說道,“帶這些奴隸去地牢,讓一個叫卡布斯男人替他們醫(yī)治?!彼烙嬍虚L府的醫(yī)生也是如出一轍,狗眼看人低,唯有卡布斯才能做到一視同仁,交給他,她才能放心。
戰(zhàn)戰(zhàn)兢兢側立于一旁的侍衛(wèi),她的眼神比劍還利,比雪還冷,一時間他們也不敢妄動,更何況她說得話,不是他們都夠答應的。
見他們不動,她冷下臉,打算再說一遍,突兀地,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
“照她說得去做。”
陰影下,一抹身影的突現,烏云散去,陽光灑落,背著光芒,他宛如天神降臨。
“陛下??!”侍衛(wèi)驚呼一聲,隨即跪地。
“帶奴隸去地牢!”他命令道。
“是!”侍衛(wèi)們急速起身,連滾帶爬的沖上前,扶持著幾名重傷的奴隸,一些能走的,也抖瑟著身體,跟在他們身后。
待他們走后,卡魯伊才俯首跪地,“陛下,我……”他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將軍的傲氣全然消失。
“你已經輸了?!彼_魯冷言道,眼神銳利的掃了他片刻,表情冷漠,不再說話。
“是!”卡魯伊垂眼答道,手指緊抓塵土,黯然無比。
薩魯徑自走向她,蹲下身子,大手撫摸著她的發(fā)絲,“還生氣嗎?”
她蹙眉以對,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顯然他已經來了很久,側目看向一邊,麗莎正忐忑不安在一邊瞅著她,原來如此,怪不得看不到她。
她揮開他的手,“我有資格生氣嗎?”
他扯開笑容,近乎寵溺,“我說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彼刖饶切┡`,他就讓她救,只要她喜歡。
她深呼出一口氣,抬眼對向他,見他眼中沒有絲毫玩笑之意,眼神看向跪地的卡魯伊,“我要他留在這里一個月,也可以?”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他挑起她的下顎,迫使她的視線對著他。
她無語,他真的變了。
薩魯輕笑,大手一摟,將她抱起,頓時扯回她的神志,他為何那么喜歡抱著她走路。
回到市長宮殿,她要求去看那些奴隸的情況,卻被薩魯一口回絕,惱怒之余,只能任由他抱著來到市長殿的城樓上。
她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葫蘆里賣得什么藥,他不語,摟著她走到可以俯瞰整個奇卡魯市的城樓邊。
頓時整個城市的風貌盡現眼底,夕陽西下,為這壯麗的美景染上一層的桔色,微風陣陣,吹散了她心中的怒氣。
他突然抬手一指,指著東方,問道,“你看到了什么?”